“我不会拖你后腿的。”周濯清顶着一头金发,语气坚定。
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是分外突兀。
“好好和五土会潜伏在附近,如果露陷,他们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倪商边说边拿出一包草饼,“我会让兕留下来,以防万一。”
“那你怎么办?”周濯清拒绝女人好意,“祀场更加危险,兕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许是意识到语气暧昧,周濯清紧张冒汗,语无伦次,开始解释。
“那个...你是我们兔生肖的主心骨,你不能有事。”
“我知道。”倪商说,“周莲,谢谢你的好意,我有把握,顾好自己,不必忧心我。”
短短几句,又将兕推了回来,男人表情一黯,不过几秒又恢复如初,讨论作战计划也变得更加投入。
而边上的薛让忧心忡忡,叹气一声盖过一声。
“还没出发就唱衰了?”赵艾喜冷笑道:“你还真是没胆。”
“你懂个......”对上女生凌厉的目光,薛让将后半个字咽了回去。
“你们不了解我师弟这人。”薛让看向男人,感慨万千。
“他做事太认真,我反倒怕。”
“你这人真奇怪。”赵艾喜皱眉,“你还指望谁跟你一样关键时刻掉链子?”
“好端端的你说我干嘛?!”
薛让没好气道:“小清清难过的时候就喜欢专注去做其他事,他越冷静,就说明他内心越伤心!”
“难过?”赵艾喜瞟了一眼周濯清,男人正和秦尧商议会面信号。
“姓薛的,你有癔症吧。”
薛让语塞,直呼对牛弹琴!
夜深风起,乌泱泱的云聚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雨也是从零星开始,逐渐变大,打得叶面蔫头耷脑。
坟墓之下,是与地面截然不同的光景。
悬挂水晶,光滑理石,一眼望去,形如矿场。
数枚脑袋将空气挤尽,引发榻上男人的怒吼。
“别影响我呼吸新鲜空气!”
医生正替他绑着绷带,耳朵猝不及防受到迫害,一个打滑,绷带滚落,滑出几米,留下一条弯曲的白色路径。
可惜绷带没能完成自由落地的使命,在行到一半时,被人捡起。
付苏揉着太阳穴,冲男人道:“派去抓捕的人回来了。”
鬼章盘腿而坐,闭眼调息,“看来没抓到。”
“倪商救了那两个刺客。”
男人忽而睁眼,笑道:“难怪。”
付苏眉头皱得深,她走近几步,想试试对方体温,却被拦住。
“干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付苏说,“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呵,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看我像是最近才得罪人吗?”鬼章嗤笑道:“难道不是每天都有人变着法想杀我吗?”
“你还挺得意。”
“谢谢夸奖。”鬼章说。
付苏懒得和他贫,直接沿榻坐下,“你换脸换张好的吧,这脸难看死了,要不是靠头发追踪,我都不敢认。”
她这么一提,鬼章倒是想起脸上还贴着张人皮,难怪总觉得眼睛黏腻,不太自在。
于是贴手附耳,沿着缝隙撕下,皮肤与空气接触,冰冰凉凉,舒服得紧。
付苏转头,对上男人那双丹凤,顿时觉得顺眼不少。
“对了,你此行查出什么了?”
男人薅着刘海,随口道:“这个赛季不一般,和这半年来的任务都不同,以前任务分散不连贯,现在主线拥有庞大的世界线,任务难度还高出不少。”
“废话连篇。”付苏嘴角一抽,对他的回答极为不满。
“当初不是你说新赛季非比寻常,所以才隐瞒身份伺机而动吗?”
“付苏,有玩家触发了隐藏任务。”鬼章说。
付苏一愣,急忙追问内容。
“我觉得帕珀拉受诅咒这事没这么简单。”男人一顿,眸光意味深长。
“解铃还须系铃人,走着!”他闲不住,伸脚落地,准备起身。
付苏将人拉住,“伤还没好,你又发什么癫?”
“倪商如今手中有三块键盘,她就算不想去找最后一块也不得不找了。”
“你知道最后一块在哪?”
鬼章嘴角上扬,“这很难猜?十有八九在祀场。”
“可祀场被暮那舍的人封锁了,况且你现在重伤未愈,我们公会要强攻,恐怕......”
“谁说我要强攻?”鬼章悠悠道:“我是去搅动局势的。”
付苏冷笑一声,毫不留情拆台,“我就没听谁把搅屎棍说得这么高尚过。”
她一掌拍中男人臂膀,对方倒吸冷气,痛得呲牙。
“先去救即,他倒霉,和其余八家大巫都被暮那舍羁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