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幕中,周濯清眼神凌厉,虽外表不附攻击,可举止毋庸置疑,那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要和对方纠缠。
二郎君转动脖颈,扯动嘴角,评过一句愚蠢。
杨泗盯着男人,不动声色,伍猖斜睨他一眼,起了坏心思,假意摩挲下巴道:“我记得当初杨泗对那位也这么维护过,没错吧?”
经他一提,杨泗眼神微凛,抬眼看他,已有冷意。
“我不过随口一讲,你别生气啊。”伍猖笑眯眯地说,“那位不死,死的便是你我,背叛旧主,无非也是为大局着想。”
三霄听此,勾唇一笑,“是啊,当初要不是杨泗倒向我们,废除那位的判决书还下不来呢。”
东皇太一撩了撩袖子,正身坐定,打断几位话头,“闲话少说,看戏吧。”
游戏内,张诡眼神绕过男人,落在倪商身上,“小姐不打算管管吗?”
倪商拍拍周濯清的肩,感受到对方身体绷紧,示意他放轻松,“周莲,你不用这么紧张,对于这个人,我心中有数。”
她话音刚落,罗怀中的小心肝忽然扯着嗓子叫起来,原本还处在厮杀状态的生肖们像被摁下暂停,纷纷掉头,各回其位,任由石块凝结,重新变为雕塑,只是蛇生肖损毁,祀场南方缺了一个角,视觉尤显突兀。
“我勒个去!罗!你这鸡是个宝物啊!它一叫,这些生肖怪物就变回去了!”薛让像发现了新大陆,冷不丁从罗手中抢过金鸡,小心呵护,奉为上品。
罗一脸疑惑,“小心肝喜欢咯咯叫不假,可以前也没见它能击退十二生肖啊......”
经他提醒,再回想这一路,倪商茅塞顿开,扭头问向周濯清,“游戏里有时间提醒吗?”
周濯清摇头,“除非特定的剧情发生,否则玩家都靠生物钟或者外界环境来判断时间。”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问这个?”
倪商目光向着金鸡,缓缓道:“我只是在想,罗豢养的小心肝叫的频率,是不是跟时间有关。”
周濯清眸光微闪,继而与金鸡对视,心中一动,立马揪着罗问:“罗,午夜降临,雕塑复活前,小心肝可有叫过?”
罗挠着头,仔细回想,“好像叫过几嗓子...!对了!我想起来了!几乎和东皇钟的钟声同时响起!”
“那就是了。”周濯清说,“罗,如果我没理解错,小心肝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于一个行走的时钟,每过一小时就会报时。”
“至于十二生肖变回雕塑,我想也是因为到了子时,才促使它们归位。”
张诡嗤笑一声,调侃道:“你武力值弱,脑子倒不笨,难为你了。”
“你才弱!你全家都弱!”薛让看不惯他挤兑周濯清,义正言辞责骂,“不死鬼魇就在附近,需要我帮你吼两嗓子,让你们付苏副会长召你回去吗?”
张诡收起笑脸,严肃几分,话里话外带着威胁,“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薛让将手放近嘴边,准备高呼,暗器顺应疾风,快准狠地抵住下巴,倪商皱眉,迈腿向前,两指夹住男人掷来的暗器,反手打了回去,张诡顺利接住,默不作声的收回。
“张先生,你若执意伤我队友,我便不能让你继续待在队伍中。”
“抱歉小姐,下次不会了。”张诡弯腰,向她恭顺请罪,“还请小姐体谅我有难言之隐,不便与不死鬼魇直接切磋。”
“说话露三分,藏七分,还想当众杀我!倪商!你绝不可听信他一面之词!”薛让胆战心惊,一股子怨气。
“行了,你也少说几句。”倪商视线落在天国的传信者等一众人身上。
“这下棘手了。”
女人轻拿轻放的态度令薛让不满,他正要撒泼叫冤,却见不远处,凯希娅召唤毒蛇,不顾玩家和谐,擅自处死了白曼罗身边的一名亲信。
他忽然就明白倪商口中的“棘手”是为何意。
蛇生肖被杀,继承者获得剩余的生肖之力,而午夜一过,生肖归位,其余玩家想要杀死生肖需要再等待一天,在这期间,继承全部蛇生肖之力的天国的传信者,在游戏里是一骑绝尘的状态。
“系统只提醒【噩梦钟声】丧命风险高,却并未告诉玩家杀死对应生肖会继承全部的生肖之力。”倪商摩挲手指,眸光深沉,“更糟的是,如果有一方在第二天晚上接连杀死更多的生肖,他们会不会获得其他生肖的力量。”
李蔚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犹豫道:“那不如...我们呆在这里,直到生肖再次复活?”
倪商摇头,“恐怕有人不会让我们如愿。”
李蔚正要发问,耳边已传来惨叫,他回头,亲眼目睹维奥莉特操控毒蛇驱赶着其余公会玩家离开祀场,恍然大悟。
“暮那舍他们想垄断祀场?!”
“他们已经身负蛇生肖的力量,对付其他玩家胜算本就很大,要是再叠加几个,这个赛季咱都别玩了。”肥鱼喃喃自语,“看来最后的赢家还是暮那舍啊。”
“现在就谈胜利,太早了吧。”张诡眼神微眯,语气轻蔑,“不过是教父身边的两条狗,仗着生肖之力作威作福,也值得你们怕成这样么。”
马元杭翻着白眼,又不敢当他面骂,只好背地低估一句装逼给谁看。
李蔚低着头,向倪商沉声发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噩梦钟声】没有更新,系统也没给予我们任何奖励。”倪商扫过对面疯狂围猎玩家的维奥莉特,轻声道:“由此可见,这任务还没结束。”
维奥莉特接连除掉几个她自认为曾向暮那舍暗送秋波的白色曼陀罗成员,就要转向,号令蛊雕与毒蛇同时进攻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