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泗面色骤变,并指施法,要阻止二郎君,对方似早料到,语气悠悠:“杨泗,东皇太一可没说不能在游戏中途加油翻炒。”
他直接将锅推到为首者跟前,东皇太一表情淡定,稳坐上方,“不论过程,只看结果。”
这是摆明不管了。
沙盘中,海浪翻涌,像下一秒就要吞噬掉孤零零的小岛,三足金乌改变轨迹,穿行天空,以身躯勾成一张网,将所有上岸玩家罩在里头,游戏面板于同一时间弹出,向人们发布最新动态。
【警告】:因玩家击杀错误率过高,东山经已开启防御机制。
与此同时,金乌口吐烈焰,如降天火,一倒霉玩家没躲开,当场烧成了灰,吓得其余人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我说早些离开吧!!!”薛让扯着嗓子喊,“这下好了,咱们全得玩完!”
他憎恨地抓起应徇,“你们无量光明惹出来的事,我就赖上你们了!!!”
应徇忍着扑面而来的唾沫星子,嫌弃地挣开薛让,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球状物体,弯腰放地,往前一滚,黑光折射球壳,在空中形成半扇水幕,野火烧不进,触其熄灭。
“不愧是大公会,随手就拿出一个玄级的凝水珠。”沈硅垚满含羡慕,而姜好好却把手攥得绑紧,目光落在凝水珠上,表情阴冷。
有三足金乌喷火在前,玩家们为求保命,开始失控般地击杀神鸟。
望着荧幕中一张张绝望的脸,伍猖拍手叫好,“还是二郎君技高一筹。”
二郎君说,“这帮猴子心是散的,掀不起浪来。”
余光瞥见杨泗,他不免更得意,正要嘲讽,却见沙盘突生变化,对方并好的手指已然分开。
“杨泗!你...!”
“就只准二郎君自己放火,不准我点盏灯了?”杨泗不比先前,坐怀不乱。
东皇太一拂手,示意二位勿再争吵。
“是非对错,我们且看着。”
事先押注的两枚星球横在沙盘之上,体积差悬殊,距离也缩近不少,杨泗目光追随着荧幕中的女人,暗自祷告。
金乌纷纷坠地,却又在下一刻浴火重生,倪商趁局势乱,拾掇起几枚羽毛,感应到其五行分属不同,不由皱眉。
“此鸟属性为木,该往东飞,怎么跑属火的南方来了......”
为解疑惑,她又跟在别人后面捡漏,探测其余落地金乌的属性,得出的结论全是互不对位。
百思不解时,面板蹭的弹出,简单一行话却将每个玩家的心提到嗓子眼。
【太阳之殇】:玩家仅剩一次机会灭杀三足金乌,倘若杀错,十只金乌将会合体释放太阳风暴,请玩家把握最后机会,寻找真正的太阳。
字幕一闪,出现十分钟倒计时。
“我去!这游戏是狗吧?!怎么还带倒计时?!”攸关性命,薛让破口大骂。
周濯清忧心忡忡,“这么近的距离,太阳风暴放出的超强电磁辐射会在瞬间将我们全部秒杀。”
一听都会死,不少人心如死灰,更有人想舞刀弄枪又被贪生怕死者摁住。
倪商目光紧锁任务词,来回阅读,忽而心中一动,转身爬起那棵盛放太阳的通天树。
这树瞧着干瘪,摸起来却烫,踩上更是滑不溜秋,倪商几次险些摔倒,沈硅垚当即从背包里掏出粗绳,绕腰拴好结,又将绳子另头荡起,卡在枝缝中,拉直绳子开始往上攀,到高处后向女人伸手。
“倪商姐,快上来!”
倪商果断拉紧,由沈硅垚拉自己上树,眼光瞟过他腰间的绳,随口道,“平时喜欢攀岩啊?”
青年嘴角微僵,堂皇笑之,“不过周末跑跑户外。”
有凝水珠支起水幕,薛让便也胆子大起来,见两人在树上说话,纳闷得很,“倪商,你爬这树做什么?”
“登高望远啊。”倪商索性坐下,没了树叶遮挡,再观天空更是一览无遗,宽敞明亮,十只金乌横冲直撞,完全打乱了既定顺序,海平线上更是生出大小不一的漩涡来。
“难怪对不上,原来是这样。”倪商说。
沈硅垚不解,“什么对不上?倪商姐,到底怎么了?”
“咱们脚下这座岛正在影响三足金乌的飞行轨迹。”
沈硅垚吃惊道:“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系统不都说东山经启动了防御机制,眼下不仅是鸟在动,整座岛也在动。”
“你、你是说整个东山经在转圈吗?!”沈硅垚神情大变,结结巴巴。
“对啊,看见海面上的漩涡了吗?那些不就因为岛屿旋转才产生的吗?”倪商面色沉重,“这下就有些棘手了。”
“这岛在转?”姜好好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好奇,“可为什么我们感受不到它在转?”
周濯清指着天上飞的鸟说,“因为两个都在运动的物体是相对静止的,如果它们的速度和方向都相同,我们身在其中,是感受不到东山经在运动的。”
男人的话戳中倪商,如渡者见光,再观眼前景,颇有柳暗花明之态。
火焰如柱,逼得玩家退避树下,以大公会为首,付苏忍着气,和底下人合计如何离岛,喻青青不依不饶,将应徇骂得狗血淋头,而白曼罗被底下人寻回,身上受了些擦伤,相比其他人的濒死恐慌,她倒要冷静得多,目光落向树上的女人,高声道,“你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