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烤得滋滋冒油的牛心炙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是用最上等的牛心精心烤制而成。一旁的银盘中盛着鲜嫩的鱼炙,那是从南方运来的稀有鲭鱼,经过精心调味后在火上烤至金黄酥脆。还有各种精致的糕点,其制作工艺之复杂,令人赞叹不已。
宾客们身着绫罗绸缎,衣袂飘飘。他们手持玉杯,杯中盛着的是西域运来的葡萄酒,色泽艳丽如宝石,香气四溢。一旁的乐师们弹奏着动听的乐曲,旋律悠扬婉转;舞者们翩翩起舞,身姿婀娜,为宴会增添了欢乐的氛围。
“这哪里是漠北苦寒之地,比起母亲讲述的京城,我看也相差无几吧!”在侍女的引领下,韩景很快到了自己的座位。
有意思的是,自己的座位居然只是右手第三的位置。虽说自己是声名在外的痴儿,奈何还是父亲这个镇守使的名头傍身。
“看来,今天这个宴会怕不是我之前想的那般简单!”
坐在韩景对面的居然是刘寒,此刻他一改往日的桀骜,举手投足间显得温文儒雅。见韩景落座,刘寒居然罕见地提杯一礼。
台下舞女容貌秀美,蛾眉如远黛,眼似秋波横,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她们的肌肤白皙如雪,仿佛吹弹可破。身上薄薄的罗裳颜色鲜艳夺目,或是粉嫩如桃花,或是艳丽如朝霞,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在烛光的照映下若隐若现,好一派山川沟壑的绝美画卷!
“韩兄好雅致!这些都是京城翠玉阁出名的舞姬,要是有喜欢的,晚宴之后我亲自送到你府上!”
正当韩景还在研究那罗裳具体材质出神之时,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上次在茶馆遇到的那白玉襟步的男子。
韩景擦了擦口水,回望了一眼便不再搭理,自顾自地胡吃海喝起来,偶然抬头继续研究那些舞女的折腰动作。
那白玉襟步的男子也不生气,坐在韩景的上手位,亦自斟自饮起来,但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韩景。
很快,转运使刘敢一身华服,拖着三百斤左右的身躯出现。礼节性地与众人起身举杯遥祝京城方向之后,便开始为堂下众人介绍起来。
“右手第一位是漠北护军都督陶谦陶都督,此次例行巡视我们望川城。”
“右手第二位是右中郎将李源,代行望川镇监军之职。”
“右手第三位,嗯,韩候之子韩景。”
“......”
众人对介绍之人一一行礼,韩景也学着众人回礼。
“左手第一位便是当朝黄司徒之子黄文耀,黄兄还刚刚获爵位渤海县侯!”
“左手第二位便是黄文耀公子的好友,刘辉刘大人。”
“第三位便是犬子刘寒。”
“.......”
转运使刘敢介绍完之后,便借口自己与年轻人玩不到一起,便被两位侍女搀扶了下去。
“韩兄,我们这算是互相认识了吧!你看,要不我们也去参加投壶游戏如何?”
这李源一直赖在韩景身边,基本上寸步不离。就算是韩景去帮舞姬整理衣物,李源也是紧紧跟随。
“李兄,为何这般呀,我不太习惯!”韩景有点生气,总觉得这人心怀叵测。
“韩兄,其实最近我与令尊见过一面。或许一会你会看到一出好戏,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局?”
“赌什么?”
“我们就赌这投壶如何?我赢了,我只问韩兄一事。你赢了,我这襟步便让与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