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凝茯再次睁眼时,已是翌日的午时。
“嘶”紧合牙关发出吸气的声响。
她扶著被劈疼的脖颈,坐了起来,但眼睛有些不适应阳光,半瞇著睁不开。
“醒了?”
她正慢慢适应阳光的刺眼时,突然听到一陌生男子的嗓音,眉头深锁,管不了阳光刺眼,睁大了眼眸看清了坐在离她十尺外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绛紫衣袍,长发整齐的高束在脑后,长长的发尾整齐的落在背脊。
他慵懒的坐著,只脚曲起,手肘垫在膝盖上,垫著的手上还握著一坛酒。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浏海沿著他光洁的额头两侧垂下,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
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夏凝茯有些看傻。
怎么最近这么容易遇到这种美到不算是人的男人?
可那气场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她冷声道:“你是谁?”
男人闻言放下酒坛站了起来,走至跟前,作揖道:“在下凤贤。”
见男人有礼,夏凝茯周身紧绷的线条也稍稍缓了下来,怒道:“那你绑我来这想做什么?”
凤贤眨了眨凤眸,淡笑道:“是这样的,昨夜在下想买酒,谁知一踏进客栈一个人也没有,在里面逗留了会,正想离开,发现姑娘你被人扛在肩上,于是在下便多管闲事的救了姑娘你。”
对方批头就说了一大堆,虽也不是听不懂,但夏凝茯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见她还怀疑,凤贤补充道:“若姑娘不相信在下,那在下现可离开。”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男人停下脚步,夏凝茯继续道:“这是哪?”
她看著这地方很陌生,虽有阳光,但周围还是阴森森的,骇人的紧。
凤贤没有转过身,背对阳光埋在阴影中的脸庞浮现一抹诡异,邪笑道:“死亡之山。”
倒吸口气,夏凝茯不知该如何反应,未了,颤了颤唇,“你既救了我,还带我来这做什么?”
此时,凤贤闭眼,再睁开,退去阴狠气息,转了回去,无害的笑道,“在下救了姑娘后,那些人却紧追不舍,没法子,在下只好带著姑娘进这死亡之山,那些人才没继续追来。”
夏凝茯闻言,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抬头,婉然一笑,“谢谢。”
这一笑,触动了凤贤的心,他怔愣一下,随即恢复有礼样貌,“举手之劳,无需言谢。”顿了顿,上下打量一番,“不过……姑娘你确定身子没问题?”
夏凝茯被问懵了,她疑惑道:“没问题啊,怎么?”
凤贤淡笑,表情没有其他波澜,“姑娘你昏迷这么久,确定没事?”
一般被拍昏的人,最多也就一个时辰能醒,可这姑娘却昏到隔天正午,这不是正常人吧?
“我昏很久?”
夏凝茯惊愕,见对方点头,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也没什么感觉,头疼也没有,只有被劈疼的脖颈有些难受,其余的……真没。
“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出去。”她很清楚,这山会被称为死亡之山的原因。
这山只能进无法出刚才她以内力勘探了山间的气息,这是迷雾阵,若是找不到阵眼,就无法出山。
但这山是何止大能形容的?
只怕还未找到阵眼就会饿死或渴死。
虽然这些不难解决。
但最难的还是隐藏在山间的奇珍异兽,各个凶狠异常,虎视眈眈的。
凤贤有些佩服眼前的女人。
一般女子得知身处死亡之山第一反应应是害怕大哭,或者吓晕,但这女子却异常冷静大胆。
淡笑一瞬,“姑娘可有计策?”
夏凝茯斜睨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别姑娘长姑娘短,叫我缪便可。”
“缪么”凤贤有意无意的重复咀嚼名字,笑道:“好。”
夏凝茯摸索著下巴,眸光四处扫荡,“要出这就必须找出迷雾阵的阵眼,但这阵眼似乎会随著时辰移动难怪这么难找。”
凤贤有些震惊,眨巴著眼帘,嘴角轻轻扬起。
果真不同,还能察觉的出阵眼,这里在三千年前封印嗜心魔和瘟魔后布下的迷雾阵,就是担心有人误入山间,又担心有心人士破坏封印,所以阵眼才会移动。
虽然这些对他们死门派来说,不足为患,不过有个难解决的是,阵眼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