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售卖兰花,想来是爱兰之人,这块香皂便赠于你,如何?“
“这,这如何使得?”
一块香皂,可是需要一两银子哩。
莫说邢岫烟不会白拿别人东西,就是这价格,更让她不好白白接受,便说道:“这位公子,万万使不得。
我刚才,不过是顺嘴一说,倒值不得这般感谢。“
“如何便值不得?”
摊位临时搭建,极易收拾,只不过一个包袱皮的事情,幂儿姑娘收了摊,凑近了讲道:“若是再加上一朵兰花,两块糕点,可还值得么?”
邢岫烟家贫,但有一个好邻居,便是那玄墓蟠香寺。
也因此,她打小里便认识在寺里清修的妙玉,两人年岁相仿,相处的犹如姐妹。
她摊位上的糕点,还是得了妙玉的指点,样子和味道都和别家有所不同,很是受乡邻们的亲睐。
幂儿自是已发现那糕点的不寻常,又忍不住贪嘴。
他捡了一朵样子和根系都很是饱满的兰花,又挑了两块糕点,这才“抢“了朴十年手里的香皂,直递到邢岫烟怀里,笑讲道:
“如何便是赠,这下子算做换了,兰花无价,我家公子又喜好兰花,邢姑娘不要介怀才好,这糕点么,就当赠给我可好?“
如此可人心的话,让邢岫烟也不好如何对答,只吱吾说道:“姑娘客气了,这兰花和糕点又值什么银子?
实是这香皂……想来妙姐姐应该喜欢。“
妙姐姐应该便是妙玉,也即是那面善婆子嘴里惹人嫌的小师太。
朴十年略知道些“红楼“中的情节,便也已猜出是谁,可还是问道:”邢姑娘,那妙姐姐,便是妙玉小师太吧?“
“原来公子竟识得妙姐姐?“
“不曾,不过……略有耳闻。“
肥皂,香皂虽没卖出去多少,但在此地邂逅邢岫烟,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也只是意外之喜而已。
朴十年并不如何,也不想如何。
见着邢岫烟已收了香皂,朴十年这便携了包袱,拱手而别,心下里却想着:“若要‘推销’自己的香皂,恐还需要其他法子。”
兰花装在陶盆里,由幂儿姑娘抱在怀里,朴十年则背了包袱,一主一仆两人随着小镇山势而下,往那码头处走。
幂儿说道:“公子,糕点只有两块,刚好咱们一人一块。”
她说着话顺手递来糕点,又讲道:“公子,咱们和那邢姑娘只不过第一次见面,你是如何知道她口中的妙姐姐?”
闻着空气中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醋味,朴十年尝了一口糕点,这才笑回道:“你家公子本事大的很,掐指一算,也便知道了。”
又见幂儿姑娘怀抱着兰花,朴十年打趣般又讲道:“咱们俩这样子,倒像是法兰西国的一部电影。”
“公子又胡说。”
幂儿哪里知道什么法兰西国,更不知道“这个杀手不太冷”了,只知道自家公子顾左右而言他,不愿答自家的话。
她撅起嘴来讲道:“公子,你先前允幂儿的烧鸡,可还做得数么?”
赚了600文,买烧鸡自是用不完,朴十年笑回道:“如何便做不得数,不仅有烧鸡,本公子还要打些桂花酿。”
小镇的地势要高出去河道不少,由此望过去,河道上的风光一览无遗。
只天色渐晚,水气葱茏,淡淡的雾气阻隔,让人看的不甚清楚。
晚来无风,夜黑月白,正是杀人时,就在朴十年和幂儿姑娘两人正要去买烧鸡,打桂花酒时,耳中忽传来呼喝声。
“不好了,不好了……又有匪徒劫船,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