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除妖”声的大喝,院墙中、黄土围墙上四处有人拎着通红的铁水陶土桶向野猪精冲去。
野猪精被铁水泼在身上,皮糙肉厚也扛不住高温灼烧,瞬间就烫得皮肉翻涌,滋滋冒烟。
野猪精吃痛,在寺院中极剧地挣扎,将固定绳索的树木、大石、墙土都根根拔起.
绳索所系的飞石、树木在寺院中飞舞,擦中即死,碰着就亡。
“杀杀杀!”张猛等人却悍不畏死,喊着口号,持着通红的兵刃奋勇向前。
野猪精终于将绳索根根拔出,大吼一声,就要大开杀戒。
张猛已手持兵刃,狠命向野猪精腹部扎去。
“噗嗤”
如刀入豆腐,烧通红的兵刃毫不费力地穿入烫起皮肉的妖身。
“杀!”
数十把刀从四面八方插入,刀断的迸裂之声和入肉的深沉之声交织。
野猪精咆哮,疯狂的摆动四肢,如巨锤乱舞摧毁一切,断骨在寺院飞溅。
庄恒绕在野猪精身后,纵身攀附野猪精周身插满的刀剑而上,在腰部奋力跃起。
“滋--”刀刃直入后脑,又从右眼插出,流出红色浓稠的液体。
野猪精艰难转身,定定地“看着”庄恒,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砰!”院墙中尘土飞溅,野猪精直挺挺地倒下,周身抽搐几次,再无动弹。
“死了吗?”
“不动了。”
“先割下头来。”
“好!”
“野猪精死了!”
“呜,好香!”
寺院中爆发出巨大的呐喊声,伴随着熊熊烈焰和压抑的呜咽声直冲云际。
“都打起精神来,所有人,从外到内,把耗子精找出来,不可放跑了它!”老村长顿了顿手中捡起的长枪。
众人悚然,立即严肃起来,地毯式搜寻耗子精的下落。
“这儿有个洞!”
张猛率先发现了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墙根下有个耗子洞,洞口不大,洞前还散落着耗子精的得体道袍。
“向下钻洞而走,不是直接向院外逃走的,难怪没有被发现。”庄恒探入洞中打量。
“这耗子精果然是胆小如鼠,什么妖异都没显露,倒是老祖宗的本事一点没忘。”张猛愤然。
“耗子精一逃,后患无穷呐,我们杀黑石的消息看来是没有半分遮掩的机会,狮驼洞降罪,难逃一死。”老铁匠黑着脸走来。
“咱们躲无处躲,逃也无处逃,这茫茫大山,十里一妖,五里一魔,左右不过一死罢了。”张猛情绪也低落下来。
“张叔,杨爷爷,让我下去试试吧,我循着踪迹去找找看,这个洞怕是只有我钻得了。”庄恒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刀别在腰间。
“徒劳罢了,耗子精怕是早已远遁,即便是追上了,你岂是化形老妖的对手,也不过是白白送了性命。”张猛摆手制止。
“张叔,左右不过是一死,我去争上一争,又何妨呢?”庄恒坚定地看着张猛。
“这能一样吗……”
“张猛,让他去吧,让小庄给我们牧杨村再挣上一线生机罢。”老村长打断了张猛。
“带上这个。”老铁匠把剩余的一颗火萤卵递过来。
庄恒忽然狡黠一笑,回头道:“杨爷爷,你信天命难违,但我更信人定胜天。”
“走了,等我好消息。”庄恒纵身向洞口跃下。
“如果找不到耗子精,你就别回来了。”张猛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去清点伤亡。
“收拾收拾回程吧,死归要死,但咱也算做了件大事,得好好庆祝庆祝。”老铁匠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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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说庄恒,自墙根的鼠洞一路摸索,竟然一晃神就是一个时辰,紧绷的神经早已松懈,也丝毫不见耗子精的踪迹。
“这死耗子,做妖上百年了,居然跑了这般远,老鼠胆是不长的吗。”庄恒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