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以恶意，也就是说林羽璇刚才对一位此世间的至强者…陆疾的神情多少有些呆滞，脑海中浮想联翩，但无疑的一点是，陆疾感到了些许…

陆疾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他只是觉得，林羽璇，为了她的家人，甚至还只是义妹…她做为姐姐，就敢向一位遥不可及的存在露出獠牙…

反观自己…呵呵…

陆疾猛地摇了摇头，甚至忘记了周遭还有两人坐在身旁。

正如顾泽所言，外界关于修行者境界的描述只有简化后的名称，还有关于高境界修行者们移山填海的传闻，当然也有少量实录。可顾泽长老刚才所提的那些稍微细节性的、代表性的特征一概没有。

因此，光这一部分就足够陆疾消化一段时间了，尤其是眼下他就要面临的“拓源”问题。

不过，顾泽没再给两人继续思考的时间，转而开启了第二部分，也就是“元素灵依者”与“元素神殿”的关系。

顾泽很清楚，关于境界的说明最多只是让林羽璇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只有讲明白这第二个话题，才能让林羽璇理清自己的处境，并帮助她明确自己的方向。

于是，顾泽用指尖敲了敲桌子，令两人从各自的小心思中醒来。

“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刚才在想些什么，但现在先收收心，今晚的时间还很长，你们休息前可以慢慢思考。”

鉴此，陆疾也是立即将心思收回。

只是，陆疾确实觉得自己可能没资格听这些，便在稍作犹豫后问道：“顾长老，这些事对我们…对我来说层次不会太高吗？”

“层次太高？”顾泽微微挑眉，但并不对陆疾的疑问感到意外，“如果我不是坐在你们的餐桌上谈及这些事，而是在明天、或者某天的课堂上与其他弟子一起听讲师谈及这些，你，还会觉得层次太高吗？”

“啊？”陆疾愣住了。

“小子，注意一点，外界不讲这些知识不是因为我们星阁或者其他什么势力刻意封锁它们。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太多人只追求元素之力的使用方法，并不追求解构这些使用方法的原理，这才导致散修修行者的世界中经常出现技术高于理论的抽象发展。”

“这不是好事，”说到这，顾泽忽然捏着下巴，微微沉声道，“不过这种‘伪实用主义’的价值观…没准还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算了，这不是你们这个境界要管的事，听听就好，”顾泽稍一挥手，然后正视陆疾二人道，“你们先把自己的修行道路明确了，至少天境以后再去了解。”

“好了，说回正题，接下来这些才是真的与普通修行者无关，也是我要限制你们向外讲述的内容，”顾泽看了陆疾一眼，而后拍了下手，再次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林羽璇，上午林檀馨被那位带走时，我想你已经就知道了，不光林檀馨那小丫头是‘暗元素之灵依附者’，你自己也是‘风元素之灵的依附者’。”

嗯？！陆疾下意识地便转头看向了身侧的少女，刚才还寻思着元素灵依者是个什么东西，结果旁边就有一位吗？这种一听就不太正常的身份实在是令人不明觉厉啊！

“不就是对元素有更强的掌控力吗？这有什么问题！就算檀馨真是什么暗元素依附者，那又怎么样？！她才十二岁，她…她…”林羽璇的情绪似乎在忽然间就失控了，倔强的面具终究还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嘭！

“林羽璇！你也才十四岁！你觉得你自己很成熟吗？！”顾泽猛地拍了下桌面，对此，他似乎也有些怒气。

“林羽璇你给我听好，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因为与相依为命的家人分离而感到不舍或者痛苦，你现在是在自责，为一件你根本管不了的事而自责！这很愚蠢。”

顾泽直视着林羽璇那倔强的双眸，二者间仿佛角力般的对视持续了近半分钟，直至少女委屈地低下头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