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喷雾器明天用不用?”年轻女子来到厨房,对易冰说。
“不用,你用吧。先把这个菜给你哥端进去。”易冰说。
年轻女子“哦”了一声,走进厨房。
“这是谁?”五岭问。
“她就是纤云。我叔的病又犯了。纤云很懂事,不上学了,下来帮着种地。”博览说。
“六哥来了!”纤云端着一盘鸡蛋炒丝瓜走了进来。一边把菜放到桌子上,一边和五岭打招呼。
“长得这么高了?快撵上你哥了。”五岭说。
“越穷越长个。吃的多,穿的多,愁死了!”纤云说。
博览、五岭哈哈笑了起来。
“种了几亩棉花?”五岭问。
“三亩呢!上棉铃虫了,再不打药不行了。”纤云说。
“三亩地,不能借喷雾器,要自家备一个。”说着,五岭从口袋里摸出三十多元钱,说:“我口袋里就这么多了。买喷雾器够了。趁供销社没关门,抓紧买一个去吧!”五岭说。
“谢谢六哥!这钱我不要。我和我嫂子轮换着用就行了。”纤云说。
“这钱是借你的!等秋后卖了棉花,再还我。”五岭说。
“谁知道今年棉花啥价?秋后能卖多少钱,我更是不知。没有把握的事,我不能做。”纤云说。
“冬天到六哥的厂子里干活去!一冬天还挣不了三十多块钱?快拿着!”博览见纤云不给五岭面子,有些生气地说。
“谢谢六哥!我不想欠别人的情。”
说着,纤云走出屋去,背着喷雾器走了。
五岭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倔啊!随谁啊!”博览尴尬地笑着说。
“这性格我喜欢。有没有婆家?若是没有,给我家老七说说。”五岭说。
“五岭,不是说醉话吧?谁不知道老七和燕草好?”博览说。
“就是从小太好了,我反觉得两人不合适。今天夫襄对我说,燕草打老七。这老七能有啥出息?”五岭已有些醉意,说。
“打老七可不行。若你看中了纤云,就让易冰做媒人。”博览说。
“那咱就一言为定。”五岭说。
五岭回到家的时候,月英、万清、筠篁还在等着他。月英见五岭有些醉意,便让筠篁重新泡茶。
五岭外号喝不醉。谁知道,今下午夫襄的告状,纤云拒绝自己的一片好意,都让他心烦意躁。趁筠篁泡茶的功夫,便把夫襄的话,告诉了月英。
“怪不的这些日子,燕草不来看我呢,这是两人闹了别扭。你专心做造纸厂的事,我来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月英说。
“博览的堂妹叫纤云,比老七小一岁。家里穷的连个喷雾器都买不起。我口袋就三十多块钱,让她买个喷雾器,可人家不要。我说借给她,卖了棉花再还我,人家说不愿欠我的人情。人穷志不穷!”五岭说。
“这闺女长的咋样?”筠篁问。
“比燕草个子高,长相也好。”五岭说。
“莫非是书然的大闺女?”月英问。
“就是。”五岭说。
“书然两口子倒是老实人。筠篁,明天去见见易冰,打听书然愿不愿结这门亲?若是愿意,抓紧安排两人相亲。”月英已经明白五岭的意思,说。
“这门亲成不成,关键在老七。他和燕草好了这么些年,两人能分开吗?”筠篁说。
“明天上午,把老七叫过来,我和他谈。你抓紧联系相亲的事。如果书然家不同意,抓紧让易冰再选合适的闺女。”月英说。
筠篁疑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