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了。”

秦俭把门合上，就说了这简单的三个字。屋内的隔音效果极佳，再加上他的声音原本就很有穿透力，在这个封闭的小房间里就显得更加颗粒分明。

四个人站成一排，靠在墙上，下半身老实地杵在那儿，手和眼睛却是不安分地在乱动，互相打暗号、递眼色、做手势秦俭和阮思秦立在另一侧。思秦从进屋起就一言未发，双手紧紧攥着拳，两眼盯着地面，发丝垂下遮住了她的脸颊，看不清神情。

两个阵营的对立势头太过明显。

“说详细点儿。”秦俭点头，不顾对面男生讶异的神色，示意她继续。

“我想让卫冕教我做更多的题，于是我就拿下一周的周测试题来和他交易。我事先就知道您电脑的密码，于是上周日晚，我装病，一个人偷偷潜入电脑，提前把试题透给了他们。”阮思秦一步一步地交待着。

“这一环套一环的计划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他继续追问道。对面四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扭着脑袋，一阵悉悉索索。

“是的。”她答道，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他们没有要挟你吗？”他把话抖落到足够明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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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都是我主动联系他们的。”她抬头，直视四人对上来的目光。卫冕差点儿要冲上去打断她，结果被旁边的闻奕轩一把拦下。

“哼，脑子里装的东西还真不少。”秦俭冷笑了一声，顺手抄起圆桌上的保温杯，一把向身旁女孩的脑门上砸去。

高起低落。

不带一丝含糊的。

整个动作流畅得像排练好的一样。

“啊！”

保温杯沉闷的响声与少女的惊呼声充斥着小黑屋的空间，矛盾而突兀。

阮思秦一下重心不稳，顺势倒向了身后，直接坐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她的额头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了一个大包，砸下的一道印子开始泛白，然后逐渐扩散、红肿、青紫。她的双手止不住地抽搐，虚捂着额头，她的嘴唇也在颤抖着，像一只受伤的蝴蝶试图振动双翼，可终究是徒劳，她什么也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