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感觉气顺了许多,但他不想就此放过他们,最少现在还在炸刺的那个不行。不是他睚眦必报,而是他没时间了,当前形势下,他要顾虑的事情许多,但绝不包括费尽心思去磨合人际关系。
这恐怕就是兵无常形水无常势了,王家忽然有这种感悟,他非常清晰的确定当前情况下,他需要让两千六以最快的速度形成战斗力,一味的隐忍退让是不成的,鸡还是要杀的。
王家的目光不经意的略过那个依然还在炸刺的家伙,相比起吕四佳的进退有度以及给人绝对在规则内行走不越线的感觉,这个人简直就是精神并发症。
时间走到七点半,崔绍翰还没有来,众职工都沉不住气了,都知道开始试模越晚,意味着他们走的越晚,要知道明天下午还要上班呢。
炸刺的家伙又开始叫嚣,“我说大班长,你把大伙都留在这儿是准备开茶话会吗?”
王家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他的同伴,发现这次对方没有跟着起哄,但也没有劝阻同伴,低着头似乎在研究元器件。
这时麻名走过来,一看现场就知道崔绍翰未到,当时也有些不悦。
王家忍了好几忍最终还是没把韩飞的事情吐露出来,他跟着麻名进了办公室,跟麻名提起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把刚才还在叫嚣的家伙送回二厂——即便我只能在两千六呆到八月八号,对不起了我也不能留你。
事情的具体原因王家自是不会说,只说自己年少无威望主要是工龄太短不能服众,但工作必须要做,时间容不得他去慢慢磨合,只能祭出杀威棒。
原本王家以为麻名会很排斥呢,原因很简单,再送走一个人,意味着三厂挤压就需要再出一个人,不要以为六个跟七个就差一个就很好决定,不是这么算的。或许调走六个人挤压运转班人数刚刚好,再缺一个某一机台就快要停止运转了,这中间再出现新的问题比如某人工伤,或者上下班磕着碰着,这么大车间只要出现一列意外,运转某班就需要停一机台生产线,闹笑话呢!
除此之外,马军还教过他,以后万一遇到这种情况,带班长最忌讳的情形就是掀桌子,如实向上反应该职工情况很轻松,但首先你必然丢掉一个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老职工——新职工出现该例的几率为百分之零点一。其次在上级领导处你也不会得到好评,这是你无能的表现。
当时王家就虚心请教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谁知马军忽然拽文——耐心周旋,体会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精髓,找到这种快乐,对双方都好……地痞流氓绝无可能在这种制度与环境下熬成老职工的。当然精神病患者不在其中!
王家当时哑然!
不过王家现在这种情况例外,因为时间容不得他去耐心周旋了,这人或许就是一颗炸弹,在关键时刻打翻所有棋盘,让所有人下不了棋,也就不用从中寻找快乐了。
王家自觉想的周全做的无缝,可麻名接下来的话却让丫惊叹,不得不佩服麻名的老套经验丰富,并觉得在管理的路上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麻名这样说,“你的想法我都能理解,不过事情不需要做的那么绝对,不是需要再多调动一个人吗,那就跟他对调,让他进乙班,让你老大哥好好调理调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