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传来,王家一声惨叫,狠狠的抽回手掌,顾不上钻心疼痛对一旁的陈南喊道,“南哥快帮忙把李无锋送医院去,包扎一下。”
陈南当时正跟王家神侃,王家随着报信的跑了之后,他怕王家吃亏就跟着跑过来看看。挤压机正常运转之后,维修工只是做一下保养,突发状况很少,是以王家让他帮忙送李无锋去医院。
没想到王家一声惨叫也没将李无锋怒火浇熄,还想越过王家把吃的亏去找回来。
战玲在一旁瞪着眼睛大骂,“……你上来,弄死你。”云云的,让王家不得不感叹挤压的女人就没个温柔婉约的,都是彪悍无比的泼辣货。
王家冷冷的看了战玲一眼,转身跟陈南一起一左一右把李无锋架起来,往车间外的车棚走去。
陕北汉子力大,王家、陈南用尽全力才拖动他,对方尤自挣扎不休,还一边回头怒骂。
到了车棚李无锋才冷静一点,嘴里还在骂着,却不挣扎了,而是用工服的袖子擦脸上的血,使得黄色工服上血迹斑斑,看着有些刺眼。等陈南踹开摩托车,他自己就乖乖上车了。
临走时,李无锋沉默片刻,犹豫着对王家说,“小王……千万别给上报车间。”
王家也不跟他口角,避开这个问题说,“一切问题等你从医院回来再处理。”
李无锋无奈,跟着陈南走了。
看着摩托车远去,王家撇嘴,心说现在知道怕了,不但不想报集团保卫处,连车间都不想报,就是舍不得那二百块钱。
可是……早干嘛了。
大正月登上北海来接的大巴车,来到北海没干俩月因打架回家了……
零一年,当时铝材三厂的工资不用说在北海,就是在同行业中都不能算低的了。就这样员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只在八百到一千左右,打一架――近五分之一没了。
回到车间王家也没心思吃饭了,他去七号机溜了一圈,发现五号机已经陷入停产状态,主机手、质检员不知去向,运转料架上二十米的型材有五六十支排列杂乱,成品锯在地上蹲着去除型材切断口的毛刺,在他侧面地面的血迹以及长毛扔的铝条依然刺眼,场面居然让王家生出一种凄凉感。
看到王家过来,张喜亮跑过来,摘掉眼镜一边擦拭一边询问,“怎么回事,听说干起来了?卧槽,我就是吃顿饭的功夫,这人都干医院去了,这帮鸟蛋真不让人省心。”
王家表示苦笑,说道,“我哪知道为什么,张哥你找人把运转料架上的料整理拉伸,我去找那两口子。”
说是两口子,其实常新与战玲只是普通的耍朋友,车间工人都说战玲是烟口当地人,常新是HB的,这俩不一定能成,可战玲死活就稀罕长毛,对他非常好。
王家在模具室找到两人,常新正在修模,战玲安静的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长毛,眼中充满爱意,如果是平常时候,王家能给齁死。
修模室里没别人,很安静,王家走进来时有一种错乱感,似乎破坏了某些气氛。
看到王家,俩人一个也没搭理他的,王家也不在意,走过去坐在两人对面,直接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长毛一边修模一边回他,“他就欠揍。”
很简短很让人无语,王家正想继续,战玲开始了,“那个傻x脑子被驴踢了……”
王家直接打断,说,“你不用说了,快回去工作吧,七号机运转架上的型材都快堆成山了。赶紧回去跟成品锯俩给型材拉伸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