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入秋,天气凉爽,但此刻晴空万里,温度丝毫不输仲夏,更不用提春季。天上早已经没有了鸟儿飞舞的影像。
在北笙国的首府,这里的人们都在为那场全国各城各镇都会参与的比武作准备:
许多商贩已经准备定价,打算好好捞一笔狠的,毕竟平时商品的价格都被政府强行支配,只有这种时候,定价自主权才能回到商贩手中;许多卖艺的草台班子也开始排练,打算在比武后搭起戏台,然后招揽许多看客……
连全国闻名的“笙报”都大肆宣扬这一比武,顿时,整个首府——伽彼德城都充满了欢乐的空气,不仅因为政府的支持,还因为北笙国千年以来的文化积淀……
各大宗门内部不约而同都开始了对参加人员的选举、训练,明林堂也一样。宗门内部,他们已经根据推荐,自荐等方式初步筛选出了近二百名弟子,这个数字之后又降低到三十六人,接下来还要继续筛选至个位数——自然要通过比武的方式。
李牧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训练,在中高等经书和丹药的双重加持下,已经悟出了独属于自己的术法——这并不奇怪,因为人都是不一样的,那么自然会有独属于修炼者自身的术法。
只是很尴尬的一点是,李牧悟出的术法并不能用于战斗,而只能用于情报获取——他可以从人的太阳穴处抽出一丝那人的记忆,然后放入自己的脑内进行感受,从而达到获取情报的目的。
目前为止,掌握了独属自己的术法的弟子只有不到二十余人,其他的人要么不够刻苦,要么先天资质不够——先天问题就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这三十六人之中,有这样的人共八位,李牧也算在内。
李牧在第一场比赛中取胜后,没过多久,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最后一场比赛——
“林章武底下,李牧!”李牧意气风发,待开战之后,这身着白衣,脚踩布鞋,头戴斗笠的少年便快步朝对方冲去,何其飒沓,犹如流星。
他凌空而起,朝着对方的胸前飞踹去一脚,将对方踢得连连后退,接着上前使出一记扫堂腿……在这样的连续攻势之下,对方的体力几乎耗尽,所幸很快就到了术法对决阶段。
这时,李牧却仍有余力。只见他连做四个手势,便令对方定格在原地,纵使使出浑身解数也休想挣脱,对方只好也做出几个手势,最终还是在挨了几拳加一扫的情况下挣脱了。
李牧翻身一跃,丝毫不给对方半点机会,在半空中翻身时趁机抽出刀鞘中的短刀,但丝毫没有乘其不备一刀杀去的打算——万一伤到哪里可就不好了,毕竟都是同门师兄弟。
李牧拔出刀后竟往后一退,向对方作揖。灵师看后,释然了——
“这群弟子终于学会‘作揖’和‘唱喏’间的区别了。”
李牧挥刀杀去,对方果然拔刀挡住,并且试图控制自己的刀——李牧才不会让他得逞,只见他轻轻一笑,摘下斗笠往远处一飞,那头刚入宗时被剃掉的头发也长得很是茂盛。
对方开始反攻,但李牧不愿意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现在想要速战速决。
阳光照射在两人的刀刃上,李牧眼睛闪烁着一种异光。他趁对方不右手注意,举刀砍去,另一只手连做四个手势——
“寒,疾,魁,嗔……”李牧嘴里念着。
对方眼前突然一黑,只能看到那把刀而看不到李牧,顿时陷入恐慌,可还是笨拙地抵挡着。火星四溅,撞击声是如此清脆,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斩破空气发出的“呼”的一声。
李牧的术法越发强大,这下,那人连李牧的刀都看不见了,只好胡乱挥砍,可最终却连自己手里的刀也看不清了,全世界突然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抱头痛哭。
“很明显,李牧成功得胜!”
众人不知道李牧究竟是是如何取胜的,于是纷纷上前询问,但李牧只是轻轻回应一句便速速离开:
“这是秘密……”
人群之中,一个淡蓝眼眸,黑短发女性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直到李牧消失在视线之外都不曾移动,而李牧没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终究不敢去猜测这是为何。
李牧回到章武身边,汇报着战胜的喜讯。赵辰拍了拍他,同剩下的三位师兄弟一齐决定先去首都看看,因为他已经获得了暂时外出的许可。
那三之中只有一位跟着去了,他叫徐乾,他的父亲也曾在这里学习,但是他的父亲后来因为参与间谍行动被东疆国处以极刑,临死前,徐乾被他父亲旧日的师兄送到了明林堂——他也想向东疆国复仇,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李牧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徐乾的训练轨迹却是消极的,这次,他希望能够跟随、学习李牧,然后报仇……可他总是想到而不做到,只是这样子的话……血海深仇,何日当报?尤其,他不善于交流。
二人抵达首府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北笙国 伽彼德城 午时七刻」
他们在城里买了一点食物填饱肚子以后,去看了还在搭建的比赛场地——很高大,而且也比明林堂内和缘青宗的比武台要宽阔得多。之后,他们在城内逛了一圈。
“你看,这里到处都是食物摊子!看,烧饼!”赵辰在街道上奔跑着,左右环顾,好像他的年龄只剩了个位,但他们不在乎,周围的人却因为他们奇怪的打扮而看着他们,但只是一会后便又回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三人在街道上看了又看,终于把能看的东西都看尽了……直到李牧看见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等等,赵辰,你看那边——”
李牧把手指向他的右边,那是一家钱庄,里面站着一个身材较为高大的人。
“你说,那个人是不是……”
李牧抱着自己的猜想走进了那家钱庄,他走到那人的侧面,去看了他的脸——
“你怎么在这?”
赵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并赶了上来。
“能给一点就是一点吧……这个东西是我家祖传的,怎么会一文不值?”那人一个心思放在钱庄的人身上。
“这玩意到处都是,本来就不值钱,而且我们只是钱庄,不是典当行,您如果想要当掉这个小玩意,您得出门左拐……”
“出门左拐……”
或许是因为有些愚笨,他把头往左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