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的钱也不多,那倒在地上的女人道:“这够干什么的?”对他的儿子道:“他的衣服倒是个好的。”
她以为这话说得机智又隐秘,但其实全被周淮安听到。
“你的衣服不搓。”一听这话,周遭的闲人是全部附和的,笑骂了几句,都在作壁上观,看热闹。
“我就这一身。”
“咱们可以换。”
小孩子虽然年小,但衣服是不合体的破烂大。
见周淮安和小孩子消失在小巷,那些闲人道:“这人定然要行不良的。”有的人打起赌来,但没有一个人真过去看。
这小孩能说出这样的话,能是什么好人?
被弄了,只能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善哉,善哉。”周淮安换上小孩的大衣,也能穿,正合适,除了有些破烂,只是他的衣服,落在那小孩的身上,就像一条被子。
原来是这么一个情况,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淮安刚才确实也不爽,也着实动了一回杀心,只是这小孩毕竟年少,他便住了手。
他想起了树上少年的遭遇,想来这小孩也是快了的。
走了不远,又拐到了一条街。
周淮安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长的一堵墙,只有几道门了。
前头一个大家仆人站着,看着那些排着队的人,摇头:“不像话。”忽然,他看到了周淮安,眼前一亮:“过来!过来!”
周淮安倒还真想看看怎么回事,这穿着仆人衣服的,点头道:“就是你了,进去吧,你可真是好福气,遇到了我。”
“进去做什么?”
“看家护院,咱们贾家大户人家,好处少不了你的。”
“你就不怕我来路不明?”
这仆人笑道:“你就是杀了人也不怕。”能这么说的,还能是坏人?
当年,宁荣二公都是武学高手,周淮安还学过他们的剑法呢。
既然如此,周淮安点头:“好,好,好。”
这仆人拿出一张文契,“认得字吗?”
“认得。”
这上头是一份卖身契,周淮安写了名字:“周三。”
那仆人看了,“好,画押吧。”
盖上红手印,周淮安就成了这荣府的护院。
不高兴就走,他丝毫不惧。
“快把衣服换了,要是让老爷们瞧见了,准打你。”周淮安拿着一张盖着印的纸,来到了领取衣服的地方,将一身皂衣换上,穿着漫长的走廊,影壁,就被带到了一个圆形的拱门。
“这就是新来的看门。”
这里原本就有个看门的,见到周淮安,笑道:“不错,看着满结实的,过来,给我捏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