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长老可不管这些,在宣布规则后,退至台边,燃起一炷计时香,敲响引磬,道:“开始!”
燕小楼双手低垂,右手握着一柄木刀。这是受箓考试,自然用不上他的佩刀朝云。他的手很修长,但筋骨分明,显得极为有力。
燕小楼就那样看着朱广白,好像并不打算先攻。倒是朱广白被盯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鼓足勇气,却还是不敢攻去。他可能从未像此刻这样恨过自己的多听多闻。若是毫不知情,说不定也就杀将上去了。
有时,勇气,的确来源于无知,但那一般被界定为鲁莽。真正的勇气,是迎难而上,是不畏强暴,是因心有蔷薇而能够细嗅猛虎。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燕小楼仍旧毫无动作。若他真要求胜,一个弹指便够了,不差这点时间。他必须要确定的是,眼前这个自己潜在的队友,究竟有没有勇气挥剑向更强者。
有,但不多。不多,但是有!朱广白虽然恐惧,但到底把心一横,想着:“反正就一炷香,早死早超生!”他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挺剑攻去。
云龙探爪,乌龙取水,青龙摆尾。什么龙都用上了,可没有一条能飞到这小楼上去。在这位可怕的刀客面前,朱广白那一剑还没攻去,便已破绽百出。
擂台上剑气横飞,却对燕小楼毫无威胁。可即便如此,朱广白仍旧使出浑身解数,斗志也越战越强,心道:今天小爷还非得碰着你不可!
半炷香过去了,燕小楼仍然没有反击,也不知是故意戏弄朱广白,还是在权衡这师弟的本事究竟够不够晋级。
朱广白久攻无果,也渐渐从那赌气的状态中冷静了下来,开始制定战术。他挺剑直刺燕小楼面门,同时迅速下潜,发动抱摔。真是一招鲜,吃遍天,还真给他蒙中了。
燕小楼或许是轻敌了,也或许是故意卖朱广白一个破绽,看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此刻,朱广白抱住燕小楼双腿膝窝,正欲借着冲劲将他抗起,再用肩膀把他撞倒。可燕小楼却应对自如,迅速俯身趴在朱广白的背上,双腿后撤撑地,顿时把他压得跪在地上。
接着,燕小楼把刀一扔,左手手背朝下,从朱广白的右腋下穿过,又向上绕过他的后脖颈,贴在脖颈左侧。朱广白见势不妙,正欲抬头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被燕小楼左手这一别给制住了。
不及他作反应,燕小楼便将右手向他左腿膝窝伸去,抱住他的大腿,并在保持双手控制的同时向他身体左侧快速旋去。
朱广白学过相扑缠斗之法,知道他这是要绕侧或者拿住自己的背部。可他身体关节受控,双腿也在跪姿当中被自身重量锁住,一时动弹不得。
燕小楼绕侧之后,动作不停。他力道很大,左臂别住朱广白的头往下一压一卷,右肘向前一顶,竟把朱广白从跪姿翻转了过来,躺在地上。燕小楼迅速侧压在他的胸口,进入标准的侧控位置。
与朱广白昨天侧控住那子宫助考弟子一样,只是燕小楼的左臂是从他脖子后面绕过来的,对头部的控制更为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