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刚离开,这边的鲁智深迫不及待道:“要不还跟上次擒杨再兴时一样,俺去做引子,把那祝彪引到陷马坑里头,活捉了那厮,如何?”
刘悯摇了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次是在白天,视野极佳!而现在是子夜时分,天黑得厉害。你就算去当引子,人家祝彪未必会看得到!更何况,大师你也未必看得到祝彪在哪。如此一来,猎人看不到猎物,谈何故技重施呢?”
“那怎么办?”鲁智深有些焦躁道!
“等。”刘悯的神色中,明显有些高深莫测。
又过了一会儿,斥候来报!
“报!敌骑的先头部队快要到山口了。”
“离我们这还有多少路?”
“约莫一里山路。”
“再探!”
“遵命。”
斥候前脚刚走,刘悯后脚就让大家一起往山顶走。
这期间,尽管刘悯一再表示,他并无大碍,可以行走,但五个丫鬟一直环侍在他的左右,一刻不分离。
“报!敌骑先头部队已到半山腰!”
“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用探了!”
“遵命!”
转过身来的刘悯,对着鲍旭、鲁智深以及扈三娘道:“先头部队已到半山腰,我料,敌骑大半已进入山道,咱们破敌的机会来了!”
“大哥,请问如何破敌?”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俺急得不行了嘛!”
“呵呵!不用着急,离时机完全成熟,还有一点时间,可供我来排兵布阵。”
说罢,刘悯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了一条线。
紧接着,他又在线的中间位置,画了一个叉。
最后,他在整条线上套了好多小圆圈。
乍一看,就跟一串糖葫芦似的。
直把众人看得一头雾水。
“大哥,这条线我看懂了,应该是上山的山道。咱们枯树山虽不比西岳华山,但也是自古一条道,别无他路。”
“不错。”
“这个叉画在中间,应该是指半山腰。您之前让我把除第一、二伍外,所有的人马都埋伏在半山腰的两侧,想必就是代表要在这里发动奇袭,是吧?”
“正确。”
见鲍旭接连答对两次,鲁智深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见鲍旭似乎没有弄清那些小圆圈,便自告奋勇道:“如果俺没猜错的话,这些圆圈代表敌人吧?”
“你猜错了。”
众人:“……”
“带兵打仗,打胜仗,无非天时地利人和。枯树山是咱们的主场,这里的一石一木,弟兄们都非常熟悉,地利就在咱们手里。经过先前的几次整顿,目前留在山上的弟兄,战力如何先不论,但意志力,纪律性和服从性绝对无问题。这三点具备,则人和亦在咱们手里。最后就是天时了,这大热的天,简直是神助。枯树山没有植被遮挡,满山都是顽石。最近接连的高温暴晒,石头都晒得哔哔啵啵快要炸开,其有多烫自不必多言。我刚刚在山下的时候就看得很清楚,那些战马踩着灼热的顽石,早已焦躁不堪!且清一色都是广马,寡盈易足,好逞易穷!这些马一旦上了布满顽石的山道,犹如走在了滚烫的铁锅上一般,与赤足蹈火无异!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此战,焉有不胜之理?”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佩服佩服。”扈三娘对着刘悯连连拱手道。
“不敢不敢!鲍旭,鲁智深,命你二人即刻从野道滑入半山腰,分列两侧,待敌人的骑兵大部到来时,率埋伏的弟兄们一齐发难,从中间将呈一字长蛇的敌骑拦腰斩断,使其首尾难顾,阵脚自乱!待敌骑中路被断,其先头部队必然大乱!扈三娘,命你带领第一、二伍弟兄,居高临下,大声鼓噪喧哗,制造我方人马众多的假象,进一步扰乱敌骑方寸,则其众必然亡命往山下奔!这时你可率人正面追击,我料,必可以少胜多,成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