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查清楚了?”刘悯侧头问了声鲍旭。
尔后,只见后者附到了刘悯耳边,似乎是想做个单独汇报。
岂料,刘悯直接伸手拂开了他。
“就当着大伙的面说就行,咱们枯树山以前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从今往后,行事必须都是光明正大的。”
“是!经查,枯树山寨。。”
“打断一下,称集团军。”
“好的,大哥。经查,枯树山集团军下辖第十三伍,自伍长以下,全伍二十人于十日前,也就是六月十五日月圆之夜,趁守夜间隙,违反我集团军两大铁律之一号——不得滋扰百姓,私自下山抢夺民财,民女,及民生物资,具体数目详情已登记造表。另外,第七伍伍长自告(即自首),他于当晚发现了这一情况,并。。。。”
“先把表格拿来我看看。”
刘悯打断了鲍旭继续往下说的意图。他的余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樵夫明显松了口气。而樵夫身边围着的那几个亲随,同时都将手从腰间的刀柄处放了下去。
粗略瞟了一眼表格后,刘悯侧头示意拿给那些俘虏及杨再兴。
“你们看看吧,数目和名目对不对?”
一众俘虏初看这张表时,满腹狐疑,片刻过后,互相交头接耳,不住的点头。
“杨官人,经乡亲们核对,数量几乎不差。只不知,这个强盗头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演戏给咱们看罢了!真凶不交出来,拿这些来糊弄鬼呢!”
一名村夫凑到杨再兴身旁,两人小声耳语了几句后,杨再兴看向刘悯的目光里,满是不屑与蔑视。
“第十三伍的人呢?”
“自伍长以下共计二十人,已经全部扣在地牢里了。”
“带上来。”
“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被捆缚住手脚的二十个喽啰,拉到了判案现场。
“就是这几个贼配军!”
“那个头上一撮黄毛的,掳走了我老婆!”
“我家两头牛就是被那个尖嘴猴腮的人渣抢走的!”
人刚拉上来,那头的俘虏们便自动开始了指认。当然,声音不大,仅局限于他们内部交流。
这时候,杨再兴看向刘悯的眼神中的意味,已变成了困惑和不解。
“大哥,人都在这里了。”
“我来问你,按咱们枯树山全体员工第一次大会的会议精神,关于第十三伍公然违反纪律一案,应该怎么处理?你对着大家伙,大声说出来。”
“好!敬告各位,根据枯树山集团军内部纪律条约规定与制裁方案,对于违反一号铁律的成员,不论情节轻重程度,不论主观自愿与否,不论职级高低贵贱,一律处以死刑,立斩!”
强盗一旦讲起了道理,让人措手不及又失了方寸。
不管是被围着的一众俘虏,还是负责包围的枯树山喽啰,当听到裁决令后,皆是抱有不敢置信的态度。前者因为见惯了强盗奸淫掳掠,深知这伙人诡计多端,毫无下限,完全没有信义可言!后者是因为刘悯近两个月表现出来的平易近人,毫无锋芒到近乎文弱,因此只认为他是做个样子走个过场,给这些愚民看看罢了。
“执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