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英:你就是范子侠?
范子侠:孙军长是我。当年我们追随孙军长的时候,就给孙军长说过,我们跟着孙军长坚决抗日,只要是抗日的事情,我们坚决就做,与抗日无关的事情,我们一概不做。
孙殿英:我记得是这么答应过你。
范子侠:谢谢孙军长记得。以前我们找过鹿仲霖,找过石友三,但是因为满足不了大家坚决抗日的愿望,所以没有响应他们。如今兄弟们听说孙军长在这里招罗旧部,重新组建抗日部队,所以兄弟们推荐我来见你,看孙军长能否满足兄弟们坚决抗日的愿望。
孙殿英:说的好!当年我能答应你,现在我依然能答应你,我来这里招罗旧部就是为了抗日吗!你的部队现在有多少人?
范子侠:一千多人!
孙殿英:能成一个团了,我记得当年赤峰抗战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团长,打了这么年,还是一个团?
范子侠(有点尴尬):孙军长教诲的是,让您失望了还是一个团长。
孙殿英(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氛围):你还是团长,我这几年也没进步,还是个军长,也没当上军团司令的。我们都一样。哈哈!
范子侠:军长说的是,我们这些前线部队,装备和给养都得不到保障,还要不时的对抗打击鬼子,不减员就不错了。
孙殿英:能保住本,并且不失时机的杀死几个日本鬼子,就是最大的功劳了。另外我这次来,就是专门为了解决你们的给养和装备问题的。
范子侠:太感谢孙军长了,孙军长高瞻远瞩,是我们前线抗日军人的救星啊!代表前线抗日军人感谢孙军长。
孙殿英:你不要感谢我,你要感谢就感谢蒋委员长吧!是他专门派我来接济大家的。现在的部队只有正规编制才能有饷银。可惜你只有一个团的兵力,你如果有两千人,我就给你重新从第一战区争取一个独立番号。
范子侠:孙军长你对我们队伍的过往是非常清楚的,我们的目的就是想独立抗战,坚决抗战。如果能给我们争取一个独立编制那更好。
孙殿英:独立编制就不要想了,等你将来把人马发展到两千人的时候,我就帮助你申请一个独立编制。现在眼时间,我们是能走一步说一步,先解决一下你们的燃眉之急。
范子侠:一切听孙军长调遣安排。
孙殿英:目前你只能编入夏维礼部,番号为冀察游击军第二路第二支队,夏维礼兼司令,你就任副司令。每月给战士们一块大洋,来多少人,发多少饷,提多少装备,只要是政府的政策我们坚决的执行,你看行不行?
范子侠:太感谢孙军长了。
孙殿英:不客气,范团长,我听说绥东抗战后,你还被关押了三个月?你知道你为什么沦落到这步田地吗?
范子侠:为什么?请孙军长赐教。
孙殿英:就因为你没有跟对人。你人非常英勇,要说也是命,要不是共产党的事,恐怕你现在早就熬成军长了。我调查过你的履历,民国十七年的时候,你回乡成婚,为了照顾家人,你参加了江西朱培德的部队,直接到部队就挂了个团长的衔,没想到朱培德随后打算开始围剿红军。你却联名上书反对围剿‘红军’,最后只能回家里去。后来你小子为什么又到安徽当了警察局长?这我就不清楚了。
范子侠:我之所以到了安徽,是因为我早年在外谋生受到了安徽李督军的接济,因为是同乡,所以他安排我去蚌埠当了警察局长。
孙殿英:哦!原来如此,要说,你也丈义,当了五年局长,孩子老婆热炕头,也享受够了,但是我知道,再干五年,你也当不了市长。
范子侠:孙军长识人有术,我范某佩服。别说市长,就是再过十年,我也当不了市长。因为我们当兵打仗的人与官场上的那一套虚伪造作是格格不入的。
孙殿英:你说的正确,不过,后来,你小子听说北边抗日,就组织人和物资过来。来到了抗击日军最前沿,也难得你保家卫国的这份忠心。如果你要是一直追随我,恐怕现在最少是个旅长师长的,我就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后来你又参加察哈尔抗日同盟军。又出国留学,又参加绥东抗战,别人像你都熬成军长了。
范子侠:军长,但是请恕我直言,我这辈子当兵打仗,就没想过升官发财,我只想着我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打这仗究竟有什么意义?之所以北上,是想自己当了半辈子兵了,好不容易知道为谁而战了,如果躲在家里当孬种,总觉得白活这一世了,因此,才北上抗日。所以今天沦落至此,让你见笑了。
孙殿英:以后,跟着我,一定会让你出人头地的。打仗不想升官发财那都是傻子,除非跟着共产党混的那些穷鬼,那些亡命之徒混。我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刀尖上过日子,我们要是不升官发财,图个快活,那还能图什么?什么青史留名?都是糊弄人的鬼话,有青名也有骂名,那就看人的造化了。
范子侠(吃惊地看着范子侠):?
孙殿英:每月给部队发给养,并且提供必要的武器装备.但是前提是枪支和给养只发给战士们,现场点人头,现场领装备,这是规矩。
范子侠:好,就按照规矩办事。
孙殿英:那好,后天,我去你那里一趟,看看多少人,现场检阅一下,按照人头现场发钱发装备。
范子侠:好!抗日救国,难道还能弄虚作假?
孙殿英:弄虚作假倒是小事,你知道国民党政府蒋委员长为什么委派我和鹿钟霖来收罗你们吗?
范子侠:抗击日本侵略军!
孙殿英:糊涂!最近,表面上国共合作,但是八路军共产党毕竟是委座心腹大患。委座不惜重金招募沿线士兵,就是要你们沿路各部同心协力把共产党围困在太行山,限制他们的势力范围。
范子侠心头一惊:我明白军座的意思。
范子侠骑着马赶回了驻地,一下马,便直奔指挥部。回屋里的路上,桂干生出来迎接。两人边说边回屋里。
桂干生:范长官回来了。谈的怎么样?答应了没有?
范子侠:答应了,但是他们要现场发装备和给养。
桂干生:你给他们说咱们有多少人?
范子侠:我说有一千多人,一个团。
桂干生:一千就一千,既然说了,咱们就按照一千人筹备。
范子侠:他大后天就要来,我们加紧筹备。
桂干生:好。
范子侠:秀才,
秀才:到
范子侠:你赶紧去统计一下人数。
秀才:好的。
之后,秀才便开始吹响哨子,集合人到打谷场上,清点起人数来了。
秀才:立正,稍息,报数。
战士们:一二三。
秀才:范长官,我们统共才三百多人,还差远呢!
范子侠:我给孙大麻子说有一千多人,这可是还差很多呢!
牛大抡:不怕,我去找人去,附近村里的老百姓青壮年,给他们说一声,后天上午到后场列队,谁来就给谁发枪和一块大洋。如果不愿意打仗,大洋拿走,枪支丢下。我就不信没人来。
范子侠:好的。
安中魁:我去我们村里找去。
秀才:我也去我们村里找去。
牛大轮:我也去我们村里找去。
说着牛大轮便回到了村里,挨家挨户吆喝起来。
牛大轮:弟妹,兄弟在家吗?
女人:啥事?
牛大轮:有好事,让兄弟后天去场上凑个人数,现场发装备和给养,每人一块大洋,愿意当兵打仗就留下来,不愿意的钱拿走,枪支留下。
女人:还有这好事?
牛大轮:对。
女人:明天一定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