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的体谅,失礼了,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孙大人见谅。”崔富泽拱手作揖连忙吩咐下人:“将两位大人领到主座上去,伺候好了。”
“两位大人,崔某先失陪了。”
看着被下人领走的两位官员,崔富泽斜了一旁一位仆役装扮的下人。
此人连忙将一块纸条递给崔富泽,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启禀家主,那孙知府,此番随行带了上百位官兵,现在驻扎在庄子不远处?”
“官兵实力?”
“这些官兵是孙知府,悄悄向天王军借调,个个身体剽悍,能拉弓三石”
“哼,这孙知府骨头软得快,爬得也快,如今都能借调乱军叛贼里的中坚力量天王军了。”
崔富泽面容不屑,其想了想又说道:“准备足够量的吃食送往官兵的驻扎处,同时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
“是,家主”此人应答一声后,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这孙胖子一路带兵,说是要清扫一遍盘踞在青州通往渠县的官道,倒是唱的比说的好听,不过他这个节骨眼上到我崔家。
看来也是觊觎我崔家神石之辈,就是不知这孙胖子是自己贪心作祟,还是另有使命,肩负那八路反王中祈天王的意思。
与此同时
门庭外的小厮依旧继续接连不断的唱喏。
“风雪山庄,吴庄主到……”
“黑金镖局,邓镖头到……”
“句曲山道观,青禾道长到……”
……
崔富泽听着不停的到来的江湖中人,感叹道:“来的江湖势力倒是不少啊,但是神石给你们,你们这些家伙能护得住吗?真正的幕后之人,又隐藏在哪家势力背后。”
他咳嗽一声,整理了下仪容,重新满面笑容的走向了来此的宾客。
——————
祠堂外土坝上的酒宴,此刻早已开席。
大伙吃着酒肉,看着戏台上的表演,拍手称好,喜笑颜开,好生快活。
位于戏台下中央的酒桌,莫不如是。
却有一中年男子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迥然于众多村民中却又泯然众人矣。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其源于贪。或贪名、或贪利、或贪权、或贪色。贪之一字,终至纷争不断,祸乱丛生,人心不足蛇吞象。
对我等亦不过是换个方式而已,贪修为、贪不朽、贪万劫不灭,贪道衍真意……”他风姿卓然,双眸深邃似海,着衣简约却不失典雅,其面若春风拂面,气质非凡,仿若仙人临世。
此人仿佛对庄园里的事物洞若观火,点出了事件的本质。
“人嘛!在世总要求点啥。不求名、不求利、不钱的,那是供奉的石像。”老者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硕大的把子肉,放入嘴里大口咀嚼,又抿了一口酒,咂咂嘴继续说道:“哦,不对。
你看里面石像里的小家伙,现在不也是抓心挠肝的想求个安稳的环境,好让他安心降世嘛!”
“这小子身上隐含一股细不可查的虚空气息!却不知此界天道为何独独从虚空召唤他,甚至不惜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老头我也很好奇啊,归墟从三千道界混沌处挣脱出,一路撞毁数十道界,即将坠入虚空里。
此界作为阻拦归墟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被归墟冲破,也必将界灭道消,归于混沌。
但此界天道意志似不在乎,还是看到了比我们更久远的东西?
它并没有将一界气运汇聚灵炼,哺育出道运之子,做最后的反抗。”老者又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
中年男子却笑了起来,那笑容似暖阳破云,温润而明亮:“作为那位前辈的道化之地,有什么我们不懂的神异,却也是正常。”
听起中年男人提起那位前辈,老者云淡风轻的脸色也悄然一肃。
“此界天道既然从虚空里召唤了那小子,难免使得虚空泄漏天宇裂开。
从中钻进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要此界自己吞咽苦果了。”老者的神情有些惋惜。
“老家伙,你可别心软悄悄出手帮衬什么。此界如今因为归墟,又是那位前辈的道化之地,因果太大……
咱两现在身处此地,能这酒桌上喝上一口,那也是百忙之中,偷得浮生半日闲……”中年男人知道自己这位老友的秉性,急忙劝诫。
“时也命也,一切看缘法。”老者叹息,却没有给予正面答复,又急忙向酒桌上夹了好几块肉菜,腮帮子转动的像个陀螺。
美美的将食物吞咽入腹后,老者又开口道:“我两现在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待到尘埃落定之时,时间会给与答案。”
中年男人也夹起来菜肴说:“咱两的修为,全力施展,却也不过将归墟穿透此界,坠入虚空的时间阻碍堪堪能拖上一两百年。
此界大抵灰飞烟灭也就如此。”
说到这两人都不约沉默起来。
“诶诶……莫说这等烦心事了,吃饭都不香了。”老者停下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家小凤凰,涅槃几转了。”
“五转……”男子下意识的回答。
“真是令人惊羡的资质,凤凰真火配上涅槃真经,你凤凰一族天生就是一些外神的克星。
你家小闺女还在虚空那颗审判之星上吗?按照他们的话语来讲,那些无序的代表,就怕真理的火焰,小女娃想来在那里是如鱼得水吧……”老者似乎八卦上瘾还想再问什么,却见中年男子脸沉如水,渐渐黑了下来。
“嘿嘿……”老者干笑两声,却不敢去触霉头,毕竟那只小凤凰是离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