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言辞中不乏鄙夷与嘲讽,不过是说王娡太过懦弱无能、胆小怕事,这样的奇耻大辱都能忍,可想有多怕栗良娣,不是不想告栗良娣,而是不敢告,怕得罪了她,如此怯懦之人别说有出头之日了,怕是连在府里立足都很难!
王娡殿里的那些下人们也多有埋怨,觉得王娡丢了他们的脸,令他们抬不起头来,想着往后的日子更是人心惶惶,有人甚至动了调到其他殿阁的心思。
王娡对此置若罔闻,仿佛这事压根与她无关似的,屈辱吗?的确屈辱!在花园里,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莫名挨了一巴掌,完全令她颜面扫尽!然,勾践能忍十年为奴之辱,韩信能忍莽夫胯下之辱,跟他们相比,她这一巴掌又算得了什么呢?
傍晚,落霞脉脉地射入屋子,王娡用完晚膳闲着无事,索性借着霞光拿起一卷书简看了起来。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王娡反复读着这句话,写得真好,虽玄奥精深,难解深意,却让人渐渐平心静气下来,在此时读这样的书比一剂良药、一句宽慰的话更有用!
门帘掀起,春公公走了进来,欠了欠身,道:“奴婢见过王娘子。”
王娡微微一惊,放下书卷,含笑问:“春公公突然驾临,不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