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进宫之后便失去了那物件,失去的东西越是渴望得到,故而太监皆喜欢他人称呼他们为公。
太监和宫女分属两个部门,太监一般归皇帝管,宫女归皇后管。虽苏苒是正三品,但不适用于王承恩这等级别的大太监。
王承恩笑道:“皇爷近日心情欠佳,听闻田贵妃身体痊愈,今日早早朱批了奏章,忙到此时,特意要来看看田贵妃。”
苏苒第一时间并未开口。
王承恩察觉不对:“可是贵妃娘娘身体仍有隐疾,需女医官前来一趟?”
苏苒急忙开口:“贵妃娘娘安好,只是久病不宜见人,望王公转达圣上。”
王承恩顿时轻松:“无碍,皇爷许久未见贵妃娘娘,想念得紧啊,在我耳边提起贵妃了好几次。”
苏苒感觉头大,只好硬着头皮:“望圣上见谅,贵妃娘娘请圣上不忘汉世宗刘夫人故事,劳烦王公劝解。”
王承恩此时认真看了苏苒一会。
“是奴婢来得匆忙,也未曾提前通知,既然苏令人如此说道,我回皇爷便是。”
即便在宫中见惯了各种绝色佳人的王公公,想起田贵妃的模样也不禁失神。
田千户捡了一个好女儿啊。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时常写诗作画激励圣上为国事勤劳,不忘初心,虽然圣上越干越差。
王承恩话毕,扭头转身离去。厅房众人纷纷起身,贵妃娘娘自是受宠,这种大太监也不常见。
苏苒来到田子伊身边站立,田秀英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王公公可有别的话落下,第一时间便知晓我醒来了,消息传递得倒是挺快。”
苏苒头垂得更低。
“娘娘教训的是,天亮以后我便暗中查探,将宫中眼线全部处理干净,是奴婢失职,请娘娘责罚。”
看着前世身边唯一陪伴的苏苒。
“苏苒,我未曾怪你,宫中你我从信王府到如今已有七年,每日生死皆在上演,皇后已然迫不及待,以前我诸事不争,从今往后,所有的一切,我全都要。
为了自己,也为了慈炤。”
三生三世,田子伊自问未曾对不起任何人,可这句话唯独没有勇气对那些日日夜夜所梦的孩子言说。
田子伊去了内房,看着咿咿呀呀一岁多的小慈炤,轻轻将其抱住,指尖触碰到那柔软弹性的小脸时。
一股混杂着奇妙、惊惧、兴奋的热流冲入田秀英的大脑,一时间手脚无措,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嘴唇使劲咬着,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再放手。
乾清宫中,一名男子,高挺的鼻梁犹如雕刻般精致,薄唇透露出一股冷傲,尖眉如墨,英气逼人。
原本祖宗那圆盘子脸被各种贵妃皇后改造成如今这副模样。
可能这就是基因突变吧,此时这张脸的主人,在寂静的宫殿内烛火摇曳,他坐在御案前,一心一意地批阅着奏折。
他眉头微蹙,目光专注,手中的朱笔不时落下批注。堆积如山的奏折见证着国家的大小事务,而皇帝丝毫不敢懈怠。
他深知,每一道奏折都关系着百姓的福祉和江山的安稳。窗外月色如水,屋内皇帝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他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只为能在黎明到来之前,为国家和子民做出最明智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