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庙贵等人大惊失色,心中均在暗想,“这趟活明明走的是没人走过的偏路,怎么会遇到这些恶茬啊!”
毛七星此时从震惊中缓过了神,满脸堆笑地向韩长楼说道,“韩大人明鉴,我们是忠义之士,韩大人明鉴啊!”
韩长楼看着毛七星,冷冷地笑了笑,“我倒是愿意相信你们是忠义之士,可是这世上的狡诈恶徒难免要做些伪装,把自己包装成忠义之士,这一时可真是让我为难啊!”
毛七星怔住了,不知道韩长楼此话何意,脑子快速运转着。张北山心里一阵惊慌,“他不会看穿我们了吧。”
张庙贵也抓住了刀柄,院子里其他人也都停止了自己正在干的事,眼神紧盯着韩长楼。
杨沧水突然笑嘻嘻地拉过了毛七星,在他耳边说道,“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太年轻了!这里没人给你作证啊,韩大人就是想帮你,也没办法帮不是嘛,他怕担干系呀!”
毛七星幡然醒悟,从怀里摸出了三张银票,递给了杨沧水,“麻烦杨大人了,另外两张烦请送给韩大人和秦少侠。”
杨沧水连忙装进了怀里,对韩长楼笑眯眯地说道,“韩大人不必多疑,我与毛贤弟认识良久了,他是一个志虑忠纯,慷慨大方的好人啊,我愿意给他担保,他要是惹了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
韩长楼出了口气,认真地说道,“既然杨大人愿意为你们担保,那我就当你们是自己人了。你们仔细听好了,落雁岭总共有十八家大盗贼,里面的十五家都不敢劫管将军的东西,遇到他们时,只需喊,‘千里独行易,万里成双难’,他们就知道是管将军的东西,就会放你们过去。”
张庙贵等人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连忙对着韩长楼行礼,韩长楼摆摆手说无妨。
杨沧水坏笑着问韩长楼,“韩大人,你好人做到底,剩下那三家盗贼怎么处理呢?”
毛七星等人也眼巴巴地看着他,韩长楼狠狠地看了杨沧水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剩下的三家,都跟管将军有着灭门之仇,你们要是见到了,千万别喊暗号。”
“要是喊了会怎样?”杨沧水又坏笑着问道。
“五秒之内,乱刀分尸。”韩长楼心里在憋笑,但嘴上却极为认真。秦皓羽早就憋不住了,只好领着风曜去看那只夜枭,远离众人后,他大笑了起来。
毛七星等人这下全愣在了原地,“那这些盗贼,有没有区分的方式。”张庙贵神色阴沉地问道。
“没有。”韩长楼依然面色平静。
张庙贵此时脸色极为难看,他思索了半晌,又开口道,“小路偏僻难行,要不两位大人与我们一起走吧,路上也多个照应。”
杨沧水终于憋不住了,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张兄弟说得对!我早有此意,既有酒喝,又有肉吃,岂不快哉,哈哈哈哈!”
毛七星等人也讪讪地笑了起来,张庙贵松了口气,心想这二人终于上钩了,便笑着对韩,杨二人说道,“有杨城主和韩大人同行,这趟镖必然能成功送达,等赶完镖,我们定要重谢二位!”
杨沧水摆摆手说道,“你们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有我和韩大人同行,这趟镖必然万无一失。”
毛七星满脸堆笑地恭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条道上的人,谁敢不给杨城主和韩大人面子啊,那不是找死嘛。”
“这你就错了,这条道上这么多人,还是有人不给的,门外的几位兄弟,听够了就进来烤烤火吧!”韩长楼眼睛里闪出一丝精光,看向了观门。
观里进来了一个人,一个满面精光的大胖和尚,他进来后扫视了一圈,然后目光紧紧地盯着韩长楼。接着进来的是一个脖子上有道纹身的大汉,他边进门,边粗声粗气地喊道,“我劝你们还是把东西交······”,说了一半,就被同行的一个女人止住了,她蒙着面纱,看不清脸,眼睛也紧紧地盯着韩长楼。
纹身大汉此时也看向了韩长楼,突然神色紧张地向旁边两人低声说道,“这人是管鹰的校尉?”
大胖和尚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说呢?”
纹身大汉的脸抽搐了一下,他盯着韩长楼答道,“拈箭穿枭,黑衣海浪纹,这人怕不是东海韩家的人。”
蒙面女眼睛微眯,冷冷地说道,“此人要是韩家的其他子弟,我们三个只会失去脑袋;要是韩履霜的庶子,我们应该能剩下一只胳膊;要是韩履霜的嫡长子,我们三个就会知道东海的血盐是怎么把人化没的。”
胖大和尚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说道,“惹了韩履霜的嫡长子,就是惹了东海三王,惹了东海三王,上面会毫不犹豫地将我们三个剁碎了送到东海,今晚切不可轻举妄动!”
三人嘀咕间已经走进了观里。“你们干什么!”毛七星等人拿着刀紧张地看着他们。
“韩大人,多年不见,您怕是都忘了,我们三个是林熊将军的贴身护卫,当年校场比武的时候,您还指导过我们几个呢。”胖大和尚笑眯眯地对韩长楼说道。
韩长楼站了起来,让毛七星等人把刀放下,对着三人拱了拱手,然后笑道,“原来是自家兄弟啊,外面冷,你们进来烤烤火吧。”
火堆本来是放在院子里的,毛七星听闻韩长楼此言,赶紧抓了几根烧红的木块放进了观里,然后又添了些柴,笑眯眯地将这三人也迎进了观里。
秦皓羽和杨沧水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韩长楼熟练地跟这三人行礼。
“是秦公子啊,快来让我看看,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个调皮的小孩子,没想到都这么大了。”胖大和尚又走向了秦皓羽,拍着他的肩寒暄道,秦皓羽只是站着傻笑。
杨沧水暗忖,“这小子从来没出过双阳城,你上次在哪见到的他;韩长楼的兵马校尉是我瞎编的,啥时候指导过你功夫啊,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