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竟然还有白天黑夜之分,看着天色渐暗,刍狗拿出木板和打火机,想着,果不其然,这一路上将木板收集起来是对的,老人将打火机给自己是有用的,不然也不会说什么生活的必需品。在这样一个地方晚上需要生火,但是现在的环境并不冷,所以可能的情况有两种,一是过一段时间会突然降温,二是现在像在野外一样,晚上可能有野兽出没。将木板放在地上,点燃,看着这燃烧着的木材与跳动着的火舌,刍狗发着呆,渐渐地他的心脏似乎与这火焰同频,随着这噼啪声跳动,那股冲动再一次涌入刍狗心间,温暖的,炽热的,渐燃,躁动的,跳闪的,长存。
一旁的张月莹,呆呆地看向远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刍狗向她伸出手,“吃点东西吧,吃完后你可以睡一会,今晚轮流守夜,每隔2小时换一次。”将水和食物递给刍狗,张月莹继续向远处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没有星星…”“你生活的地方有很多星星吗?”被刍狗突如其来的发问吓了一跳,张月莹很快淡定下来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生活的地方看不到星星,我的故乡倒是有很多星星。”“是吗,我生活的地方也看不到多少星星,城市的夜晚是暗淡的。”“是呀是呀,城市的夜不会眨眼睛。”看着张月莹,刍狗浅笑道:“很有意思的说法。”挠挠头,张月莹害羞地开口:“这都是我妈妈的说法啦,她以前很喜欢夜晚的天空。”“所以你不是在城市长大的是吗?”“嗯嗯,我出生在一个小乡村里,那里很美环境也很好,只是在那里有时候会吃不饱啦,后来我长大后考上了大学,就来到城市里了。”“该睡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强压下自己的交谈欲,张月莹不情不愿地躺下,很快就入眠了,刍狗继续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板,盘腿坐在火堆旁,看向远方,看向天空,夜已深,天上确实没有星星,在这漆黑一片中,似乎只有这零星的一点柴火在发着光。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因为夜里起来守夜的原因,张月莹并没有睡好,反观刍狗,长久地坐在篝火旁,就算是睡觉,也只是坐着打个盹。明明应该更没精神的,但此刻,刍狗看上去却全无疲惫之感。看到张月莹苏醒,刍狗递给她一片面包和之前喝剩下的半瓶水,开口道“吃点东西后就接着赶路吧,路途漫漫,下一次得到补给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在路上,他们已经连续走了三个小时,只是除了地上的垃圾之外,没有其他东西,没有建筑,没有生命,只有破烂的垃圾,用手中的刀将木板切成小段,刍狗将砍过的木板收起来,继续向前,在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视野中终于出现了其他除垃圾之外的东西,一个小屋,一个小木屋。
走在前面,刍狗伸手敲了敲门,小屋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进来吧”推开门进入小屋,里面的家具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全都是木头做的,没有什么其他装饰,朴素而且略显粗糙。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嘴里叼着烟,在刍狗发问之前开口“是旧人还是新客?”刍狗沉默着,那个男人自顾自地开口“看来是新来到这里的。稍等一下哈。”伸手向床底摸去,从床底掏出老式的双管猎枪,枪口对着刍狗,中年人面不改色地说道“别介意啊,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自保手段,我知道一些事情,也可以用情报和你们交换一些东西,只是怕你们强迫我说出来,最后还不帮我办事,这样我不就亏大了吗?”冷冷地看着中年人,刍狗开口“先告诉我们是什么事和什么情报吧。”无奈地耸了耸肩,中年人面不改色地回答“关于这里的一些事,也仅仅只有这里的一些事,一些可以让你们更好的生存下去的情报,要办的事是帮我给一个人带一句话,顺便给那人一件东西,很简单对吧。”“光听你说可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我不保证能做到,你也无法保证所说的就是真的。”“机灵的小鬼,很久没遇到了啊…看来得用那个了。”将猎枪单手拿着,另一只手在床底下摸索,很快,中年人掏出来一个球,一个淡绿色的小球,上面有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啊,就是这个了,有了这个,我们都只能讲实话,我来演示一下吧。”说罢,中年人将球举起,手松开,让这个球体自由落体摔到地面破裂。“里世界,外显。”随着话音刚落,球体的碎片渐渐消散,化为淡绿的气态颗粒悬浮在空中,渐渐将男人和刍狗围住。“从现在开始,我们如果不讲实话,就会受到肉眼可见的惩罚,我这句话也是在这个规则的基础上讲的,模棱两可的问题,悖论和没有标准的答案统统不被允许,在此处无法说出口。你可以进行试验,讲小的谎话受到的惩罚会比较小。”看着周围的颗粒,刍狗缓缓开口:“我完全相信这个男人的话。”话音刚落,刍狗的伤口撕裂,开始往外渗血。刍狗一边按住伤口一边说:“我不是很喜欢吃水果。”这一次什么也没发生,盯着男人的眼睛,刍狗说道“接下来你该说一些话了,我怎么知道这种奇妙的规则是不是同样也适用于你呢?”皱了皱眉,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之前所说的话都是实话,没有骗人。”无事发生“我认为最近送来的西红柿罐头是好吃的。”一道伤口凭空出现在了男人的小臂上,不深也不长。刍狗抢着说道:“我不太喜欢吃青菜。”刚说完,刍狗点身上就伤口就再一次被割裂,血液浸湿了他的衣服。额头上冒出冷汗,刍狗快速地说道“112233445566,测试,测试,我要验证这里的规则不是按照对话的次数造成伤害,以及不是按照字数造成伤害,接下来重复我说的话,这个木屋里有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这个木屋里有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最近送来的西红柿罐头我认为不是很好吃。”极其无奈地重复着刍狗的话,男人又再讲了一句实话。无事发生,“怎么样,这下该相信我了,长话短说,我要交给你的任务是帮我给李二十带句话:1号观测站食物即将用完,请及时补给。李二十是你以后去往世界的起点—最低城后能碰见的一个接待员。而我所给出的情报是,以我的了解来看待,这是一个阶梯的世界,阶梯的最下方是深渊,阶梯一直向上,有的阶梯大,有的阶梯小,有的阶梯很厚,有的阶梯很薄。有的很宽,也有的很窄,但无一例外,向上的路由阶梯构成,而到达那最顶层,据说可以成神,在这阶梯上,人们创立了城邦甚至国家,有公司以及集团。这里有很多文学作品里似乎才会有的的东西,吸血鬼,机甲,兽人,鬼魂等等。而这里还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既是里世界的力量……”随着绿色的颗粒消散,男人的话音停止,“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就不一定是实话了,我估计你也不会想听我讲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