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翼空估摸着这应该是他刚刚刺激的太狠，类似于怨气之类的东西。

纸张被男人轻飘丢开，在半空中无火自燃，风一吹，连带着那些残渣也被吹散。

“我本来还想用更正式的方式当做我们的下一次相遇。”

男人笑了笑，酒窝凹陷，透露了些几分天真，“但现在也不算太差。”

“你好，我叫Arvin，很高兴遇见你。”

灵翼空没握住对方伸出的手，上次在城堡没太看清对方的长相，这次，对方的外貌完完整整的暴露出来。

亚麻色卷发软塌塌的落在脸侧，深棕色的眼眸看似深情，他的脸和身体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灵翼空的心情算不上多好，对待始作俑者自然没太好脾气。

Arvin丝毫不在意，引着灵翼空朝外走，楼道内实在是有些阴冷了。

“只是实验而已，不会对现实造成太大影响的。”

灵翼空看出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从在城堡的实验地改变为现实里，真要突然发难，没人会反应过来。

“要做清醒梦可不容易。”

接下来的意思不言而喻，按照正常人的做梦频率，灵翼空根本没机会这么快见到他。

Arvin笑笑，打着马虎眼：“当然是用些别的方法。”

灵翼空不管怎么问，就是再也问不出了。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灵翼空目光沉沉，两人虽说都是笑着的，但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

“我总是很喜欢探索的。”

看来是没有迂回的必要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弃？”

“我当然可以让这场梦结束，但我为什么这么做呢？”

“你该知道我说的不仅仅是这个。”

Arvin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明白了。”

灵翼空出手极快，Arvin就算念头再快，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他这么一拳。

“那我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接下来的机会，灵翼空都没有得逞。

每次都以一种奇妙的巧合躲避了袭击。

“这样就没意思了。”

灵翼空收回手。

经此一见，灵翼空还是没能找出让Arvin打消这个念头的办法。

但他也很快就允诺这次的实验会很快结束。

回忆如潮水般褪去，灵翼空依旧呆在门口的走廊里，只不过这次，就连房子里的小女孩也不见了踪影。

惨白的灯光打在头顶，投射出一大片阴影。

灵翼空看着脚下的影子，略有思索。

失重感猛地袭来，灵翼空转头看向一旁。

红色数字不断跳动，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

灵翼空将上面的按钮全部点亮，但都无济于事，在他看不见的死角，黑色涌动。

屏幕上的数字开始混乱，已经无法给予旁人正常的判断。

灵翼空侧身躲闪。

逼仄的电梯里让他的躲避空间极为受限。

原先的影子露出爪牙模糊不清。

“在这等着我呢。”

灵翼空尝试着攻击，但对于一个影子来说，这本就没有意义。

电梯不断摇晃，灵翼空也顾不得这么多，他试图利用黑影破开电梯，牙酸的摩擦声刺激着他的耳朵。

灵翼空还要感谢对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将这里撕裂。

他一跃攀住锋利的边缘，鲜血顺着手臂滑落，他用力一撑，整个身体就离开了电梯内部。

四周的景色飞快，昏暗的空间不得不让他借助电梯内的一点透出的亮光辨认。

火花擦着墙壁，灵翼空极力站稳身体，他无从得知现在是在哪个楼层，但想必快要到达底层。

灵翼空看准位置，用力一跃，原本就血肉模糊的手心在粗糙缠绕的钢丝绳。

手臂撕扯的痛意让他不得不更加用力抓紧这点生机。

原先的电梯已经向下坠落，连带着那个伪装成他影子的东西。

他无法判断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否需要光亮来行动，但现在，他得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巨大的坠落声让灵翼空感觉手下的钢丝绳抖了抖，不断回响的声音让他的耳朵有一瞬间的耳鸣。

再睁眼，眼睛被刺痛的闭着眼。

再睁眼，眼前就是熟悉的纯白色空间。

灵翼空将色调调低，才让眼睛舒服些。

他看着磨磨蹭蹭挪过来的影子，对着他就是一张白纸。

“我刚刚进不去。”

灵翼空揉揉眉心，看到手心的伤痕，转瞬间，就都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