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微凉的红色耳饰刺激他的神经有一瞬间清醒。

他慢慢站起身，床底下没有什么太恐怖的东西，也没有贴脸杀。

只有厚厚的灰尘在而已。

就连杂物也没有。

灵翼空拉开门，门外一个人也没有，他现在是在二楼，刚迈出门，他就听见一旁有隐约的动静。

他打算探查里面的情况，这些东西比外面的裂口女要好讲话的多，应该是没触发它们的死亡机制。

好好利用的话，说不准可以将这里当做暂时的安身地点。

他这次拉开门有底气的多，门被拽开，里面隐约的水汽触及到灵翼空。

是厕所。

灵翼空看着浴缸里蠢蠢欲动的黑色脑袋，他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要和他躲猫猫的女孩。

明明前一秒还要避免和泰迪熊躲猫猫，下一秒就冒出来个女孩自说自话。

但下一秒就被他否定了。

他注意到这些东西应该都是都市怪谈的产物，刚刚那个应该就是“缝隙中的女孩”，这些虚幻的东西，连他自己也没办法全部认识。

也不是每个都市怪谈都像裂口女一样火，有些的连名字也没有。

灵翼空抬脚靠近浴缸，路过镜子时，他特意往里瞅了瞅，没有奇怪的东西，很好。

等他走近，才看清里面是个什么人，同样是个小女孩，双手还捧着血淋淋的眼珠，睁着黑洞的大眼看着他。

浴缸里很干燥，灵翼空对它的好感有一瞬间提高，他不太想和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纠缠。

不仅脏而且泡发的有些巨人观。

“你要和我交朋友吗？”

又来了。

灵翼空发现每个怪谈总是喜欢问自己，明明可以直接杀了他，偏偏还要问问他，真是个有礼貌的好鬼啊。

但要是它们能听听他的意愿就更好了。

“不要。”

“那好吧。”

灵翼空难得碰到这么个听话的小鬼，他有些新奇。

“你的其他朋友呢？”

既然这个怪谈存在，那应该还有其他受害者吧。

“他们不算我的朋友，每次说话都大喊大叫，好吵。”

灵翼空看着它侃侃而谈的样子若有所思，将手掌摊开对准它的脸上下晃了晃。

“怎么了？”

“你能看见？”

“有风哦。”

灵翼空确认了对方看不见他，就有些肆无忌惮了，他将厕所里所有能打开的都看了一遍，和正常的厕所无异，反而因为没有人类使用，这个房子显得异常干净。

灵翼空在搜查期间，嘴也没闲下来，能这么听话的，之后怕是不多见了。

“你一直都在浴缸里吗？”

“浴缸？好像是吧，我不太记得了。”

“你叫什么，家住哪里，今年几岁？”

灵翼空一连抛出数个问题，还有个“你怎么死的”没问出口。

但她都以“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为答案。

是太冷门了，所以连背景都记不得吗？

确实，在厕所著名的也都是花子这些存在。

“那之前和你做朋友的人呢？”

“嗯？不知道，只是每次我从浴缸里和他们打招呼，好像都不太欢迎我呢，所以我就只能让他们安静下来了。”

灵翼空大致猜到了和它做朋友是个什么下场了，估计会被缠上吧，对普通人来说确实算是个精神崩溃的存在。

灵翼空站起身，他已经全部探查完了，这里面没什么给他可以帮助的东西。

厕所只是厕所了。

灵翼空脚步一动，浴缸里的女孩就换了个姿势，黑洞洞的眼睛正对准了灵翼空。

“你要走了吗？”

“不走，还要在这里呆着吗？”

本来他就是被吸引过来的。

说罢，灵翼空又转过身看着女孩。

“你能出来吗？”

“出来？”

女孩尝试着站起身，但浴缸滑溜溜的，女孩甩了好几跤，光是听声音就很疼。

灵翼空没有上前帮助的打算，他冷眼看着女孩一次次站起一次次摔倒，在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她却怎么也跨不出去。

灵翼空看明白了，既然对方出不了浴缸这个边界，他就放心多了。

这次，他头也不回的将厕所的门关上，门内还有女孩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