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江小区的一座石亭。

一道诡异的红光一闪而逝，石凳上出现了两个年轻男子的身影。

陈重坐在石凳上，表情一脸认真道：“把人皮纸借给我使用一次，我告诉你限制饿死鬼的方法，解决大昌市的危机。”

这是忽悠，就算没有他的方法，杨间和王小明合作之下一样能解决饿死鬼事件。

“你的状态很差，你快死了，所以想从人皮纸上找出活下去的方法！”杨间看了一眼，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他的眼睛散发出淡淡的红光，给人一种厉鬼在盯着活人的感觉。鬼眼视角中看见的陈重，眼神空洞麻木，身体皮肤透着一种不正常的污白，整个人还散发着浓郁的灵异气息。

杨间心底明白，这是灵异力量过于侵蚀活人身体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对方这样程度的状态，只比当初鬼血复苏时的严力好一点，但估计好不了多少，再熬半个月命也就差不多了。

“厉鬼复苏是所有驭鬼者都无法避开的问题。我借取人皮纸，确实是想找到一个驾驭第二只鬼活下来的方案。总部实验室的成功率太低了，我信不过他们。”

陈重没有否认，大大方方承认了。

鬼殓首次入殓的灵异是女尸的鬼蜮，鬼蜮的级别在鬼眼五层鬼蜮。第二次入殓的灵异是刘栋的死人头，是鬼眼五层鬼蜮都送不走的鬼。入殓的两只源头鬼的恐怖程度都很高，所以导致鬼殓的复苏速度很快。

正常情况下，驾驭一只鬼的驭鬼者能熬一到两年，他的情况的确属于特例。

“就冲你这句话，我劝你打消之前的所有想法。那东西邪性的很，一句话就可能害死你，就连我也摸不清它的路数，不敢轻易相信它的给出来的提示。”

杨间脸色阴沉下来，心底想起那道完美驾驭厉鬼的方案，人皮纸让他站在鬼镜面前用鬼绳上吊自杀，再利用鬼镜与无头鬼影争抢身体的特性让两只鬼发生碰撞。

这种方案，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

他一度怀疑人皮纸就是想骗他去上吊自杀，为此编造出来了一套方案。

“不，杨间。一个难题无法被人解决，除了难题本身就无解之外，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对走路的姿势而已。使用人皮纸无论带来什么后果，我都会一力承担。”

陈重目光坚定，没有被说动，借取人皮纸早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想劝他放弃根本不可能。

人皮纸的规则是不能说假话，但信息提示中却会隐藏着某些让你无法察觉的陷阱。只要能识破人皮纸的陷阱，你就能成功活下来，不然就会被坑死。

利弊得失之下，陈重仍然选择了利用人皮纸。

因为他还有鬼橱，鬼坛两个自保手段。

如果以两个条件换鬼橱帮忙，他有信心在驾驭第二只鬼的过程中苟活下来。如果能说服鬼坛老人帮忙预演方案，他就能找出人皮纸中隐藏的陷阱。

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后手，利用鬼的机制，拼上一切赌自己一命。

人皮纸，鬼橱，鬼坛都是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为了活下来，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这都能失败，他也不抱怨其他的了，认命就是。

忽的，一道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间，陈重刑警的确是大济市的负责人，你要我找的身份档案我发过去了，你自己注意查收。”

声音的源头，是杨间手上的一部卫星电话。

“接线员？”

陈重忽然眯起眼睛，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杨间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他哪来的机会询问刘小雨？

难道……

难道之前出现在七中校门前的杨间，只是用鬼眼制造的一个幻象？其实人已经藏起来，暗自去查他水表了。

这警惕心，够重的。

“不要在意，只是确定一下身份而已。”

杨间翻了一下手机，确定档案信息无误，然后沉思片刻，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张阴冷发褐的怪异纸张，说道：“交易吧，给我限制饿死鬼的方案。”

这么做等于把人皮纸彻底暴露出来，但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也已经被知道了，不如去换一个解决大昌市危机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