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我决定了，我们一起回家。”沈思艺的眼神在张登和天殇身上反复横跳，“两个都好帅啊！！！”

张澄被沈思艺看得浑身难受，连忙给张雅使眼色，让张雅赶紧支走沈思艺

张雅眨眼表示秒懂，拉起沈思艺的手就往旁边走，“我哥这辈子还没被别的女生这样看过，你就不要为难他啦……”

看见沈思艺将目光投向自己，天殇打了个寒颤，连忙胡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他在沈思艺脸上分明看到了大写的“失望”两字

沈思艺挽着张雅的手，鬼头鬼脑地问：“小雅，你哥有女友吗?”

张雅用一种看傻缺的眼神看着沈思艺，“我哥这副样子像那种人吗?”

沈思艺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搓搓手，笑嘻嘻地说

“小雅，姐妹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

“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恐怖吗?”张澄这么想着，自觉地往旁边站去.

张雅不知听到了什么，对着沈思艺连连摆手，甚至敲了一下沈思艺的脑袋，贴上去听有没有什么声音

“你怎么还有心魔?”天殇奇怪地瞅了一眼张澄，“心魔不除是不能踏入神境的，即使有仪式辅助。”

“可能我天资聪慧一点，心魔不忍心打搅我晋升吧。”张澄从背包里找出一包 Pocky，抽出一根，朝天殇冲了冲，“来一根?”

“拜托，我没这么幼稚， Pocky早就不吃了。”

“来一根?”

“啧…都说了————”

“来一根?”

“不要。”天殇蒙上双眼，顾不见为净

“好。”张澄张开嘴，往里边塞了五根 Pocky，“还以为你要和我抢。”

天殇瞟了张澄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次圣巢的钥匙争夺你会去吗?”

“看情况。”张澄把Pocky丢给张雅，“我还要高考，还有卷子要刷。如果我是上京人我可能不用为这种破事这么焦虑，可惜我不是。”

“可这毕竟——”

“所以呢?钥匙归谁不是一样?圣踪在你们手里，圣巢的精确方位只有你们清楚，拿到钥匙对你们而言只是更不容易让异常流出进入大众视野而已。”张澄刚想用了逆乱把天殇送走，又注意到自家妹妹在看着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思来想去只丢下一句话，“那些抢钥匙的势力也不是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蠢货，管好圣踪不失窃就行了。有可能的话我会到的。”

天殇听罢，便默不作声地陪三人走了一路，在送走了恋恋不舍的沈思艺后天殇走到了张澄家楼下。

有些令天殇意外的，这确实不像一个神境灵能者住的地方

在狭窄的路径边上就是河流，已经有些污染的痕迹了，但听张澄说半年前才清理过一次淤泥，也些是治理还未呈现效果吧。

周围也都是些装修稍简的电子楼，远不到小区的层次，甚至菜市场就在石桥对岸，能隐约听见对面的犬吠声。

唯一方便的可能只有两家超市和张澄吃过百余次的饭食一条街，再往外走个几百米便能看见幼儿园、小学与初中，张澄说他就是在这读的书，可他坚决让张雅到私立学校，这里的环境，太乱。

“不像神境，甚至元境住的地方吧?”

张澄先哄张雅上楼练字，再对天殇说，此时他仰头望天，像在找寻什么东西

“你可能不信，这已经是搬过一次家的结果了，老房子更偏僻。前几天我妈要把它租出去我坚决不同意，甚至三天没理过她。”

“在他们看来东西有作用才有价值，可我是个自私且恋旧的人啊。”他想见满天星斗，可除了浓厚的云层外空无一物，“高中毕业后我打算到老房子住，这里是灵子稀缺区，没几个灵能者会闲着没事跑这里。”

“那些临近的，无论善恶我全杀了，放心记忆都扭过，不会有谁记起的。”

天殇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澄会无差别杀人，但仔细一想，在猜疑链的基础上，全杀了可能是最好的做法，毕竟善良是暂时的，疯狂是永恒的。

“你妹妹似乎对灵能者的圈子一无所知。”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尤其是女孩，他们本就该活在原先童话般的世界里。”

“可你也不过是一个高三的孩子。”

“你猜我是怎么揍触到真实世界的?”张澄以最平淡的口吻说出最骇人的事迹，“我舅公在我爹十六岁时就死了”，他们都认为是强盗贪图我舅公的几十块工钱打死了他。可我在看见尘封在我奶奶橱柜里的遗像时就感到不对，我从小就能在那些意外死亡的尸体上见到黑雾，包括他们的遗物，可舅公的遗像上没有.”

“再后来，我一个人回家时，我误入了一个镇子，镇子里的人无论老小都在对我微笑，出于恐惧，我没吃任何一个东西，也没喝一口水。在镇子的中央神庙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红袍的诡异人形，要和我以物换物。我当时肯定不同意，并且想尽快逃出这个诡异的镇子。然后那个人影崩坏成畸形的怪物，手爪穿透了我的心脏。那感觉真是痛极了。”张澄指着心口平静地叙述着

“然后你在生死线上觉醒了血言。”

“嗯，对，但我昏了过去，在梦里看见一只虚妄的巨眼盯着我看，猩红色的色彩吞噬了梦中星空的黑。”

“接着呢?”

“一只龙爪捏住了巨眼，像捏碎水球一样捏爆了巨眼，黑色的星空下起了血雨。一道恢弘龙影自识海腾飞而出，以寰宇之态，以天龙之姿遨游无垠星河。”张澄怀念地回忆道，“那时星海倒转，光阴逆流，天龙以无敌之躯傲视周遭。”

“等我醒来时就已经在医院里了，别人说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发现的我。”张澄指着自己的侧脑袋，“脑子当时痛得厉害，而那个时候的我身体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为了保住我的命，我甚至做了两次开颅手术，接了血管以确保血流量才结束。”

“你的血言很强，按照苇名那里的说法，你进入了「神隐」状态，可你却能平安回来。”天殇只是如此评价，“看样子属于能够在神境后蜕变为顶尖大道的水准。”

“嗯，也许吧。”

“我该走了，再会。”天殇见四下无人，沿途也没有监控，使潜入地脉返回[四境之核]

“再会。”张澄对着空旷的平地招手。

张澄确实没什么心眼，可他也明白什么是应该隐瞒的。显然天殇也明白。

十年前「四境之核」的「蛇之眼」观测到域外气息降临大炎，还未等他们作出反应，气息便消失不见，像被什么存在抹去了一般，等【险溯者】长老以秘法追溯到气息车体时，无往不利的秘法却失去了效力。

而秘法是以存在概念为基础施展，失效了只能说明那位的存在都被大恐怖抹消。

这是天殇隐瞒的一部分

以张澄的身份想知道这件事只是兴趣问题，因此也不算什么隐瞒。

“呀！哥！”楼上传来张雅的呼声，“还没上来吗?”

“来了！”张澄用钥匙打开电子门，迅速上楼。妹妹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拿来宠的。

虽然在四境之核吃过饭了，但并不妨碍张澄和张雅抢菜吃

一番折腾之后，两兄妹到书房看书。

“哥。”

“又怎么了?”

“你和那个哥哥……”

“叫他叔。”

“哦，叔叔。最不是因为什么事吵架了?”

“没什么”张澄想与平时一样糊弄过去，但思来想去，问道，“小雅，如果有一件事，你没有义务去做，但不做可能会有很坏的结果发生，你会去做吗?”

“不会。”张雅很果断地说，“只要那个结果不会影响到身边的人。这是清优姐教我的”

姜清优.....

张澄想起了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也不知道她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很好。”张澄把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拉开房门，“晚安。”

张雅早就习惯了自己老哥的性子，自顾自低头看书。

一切东西，早就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张澄只是选了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罢了。

嗯…明天去对练的时候上点强度吧；不然钥匙的到手概率真不是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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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殇进入四境之核的时候，发现赫列瓦在一旁等他。

“张澄答应了没。”

“他想来的话，会来的。”天殇有些头疼，“他还有家人，理解一下。”

赫列瓦并没有太意外，张澄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没事，只是他来的话，钥匙到手的概率就不止60%，而是1000%。”

“他有这么重要吗?”天殇皱了一下眉毛，“他的血言似乎开发到极致了。”

“极致?”赫列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你，他会是下任炎国守护的第一人选。”

“可他的心性…有些分裂。”天殇说道，“杀人不分善恶，靠近他家人的都会杀掉，只要他认为有这个倾向。”

“他有对你起杀心吗?”

天殇被问住了，确实，张澄从头到尾也没对他起过一次杀意。

“他的血言也在体系之外，而血言是道统的基础，关于这类血言是什么，你可以好好想想。”赫列瓦点头说道，“不要对张澄起太大的疑心，人家毕竟只是个在上学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