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抱怨了一会儿，这才有空看向李燃，然后有些意外地开口：“诶？你不是来修灯的么，怎么当上学徒了？”

不等李燃回话，他挤眉弄眼了一气，继续问道：“你给掌柜的塞了多少？按铺子里的规矩，每年只有六月收学徒，现在才正月，你这是下血本了啊。”

今天阿诺被提前赶去扫厕所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全然不知，所以才会有如此疑问。

李燃没直接回答，而是双手作揖，很是客气：“只是运气到了，掌柜的看着顺眼收了而已。”

“切，没意思，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老登那个财迷样，进来的学徒哪个没被他刮过一层油水？”

阿诺哼了一声，也没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挑眉示意李燃跟上自己，掉头向着院内一间屋子走去。

不多时，李燃跟着他来到了最角落的一间屋子前。

“院子就剩两间屋子了，另外一间前两天刚死过人，我估计你应该不想住。那就这间吧，虽然小了点，但是起码最近半年没死过人。”

阿诺懒散的随口介绍，让李燃心头微微一紧。

“阿诺师兄，在铺子里，还会死人么？”

听到李燃的问题，阿诺有些戏谑地挠了挠头，开口回答：“什么都没打听明白，就过来当学徒了啊？你小子有点莽啊？”

顿了顿，他眼睛一亮：“铺子里老说我最蠢，嘿嘿你来了，那我应该就不是最蠢的了！”

……

莫名其妙兴奋了片刻，阿诺这才想起来回答李燃的问题：“每隔一两个月，铺子里总会死一两个人的。不过你放心，最少学个六七年本事，才会出事。”

见李燃依旧一脸迷茫，阿诺也没打算详细介绍，敷衍着打了个马虎眼：“这些事情，等你开始学本事之后，掌柜的和师兄都会和你说的，你到时候问他们就好了。”

说完，阿诺掉头就走，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我就不管你了，得继续刷厕所去，你自己收拾收拾屋子。”

李燃沉默着走进屋子，他冷着眼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屋子不大，不过一床一桌一椅而已。

桌上满是落灰，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李燃伸手摸了摸床铺，发现手上也满是灰尘。

他又想起之前阿诺的那句“起码最近半年没死过人”，心头微微一颤：也就是说，这间屋子其实还是死过人的，只不过最近半年无事发生而已？

……

想起之前大殿里看到的雕像，看着屋内的陈旧家具，李燃心头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姐夫，我来找你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