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时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头垂下来,眼神中充满不甘和无奈,声音微弱地说:“弟子遵命。”
张尘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皇帝,缓缓地说道:“还有我所训练的部队,以及我军营中的那些老伙计们,我太久没与他们相聚了,希望你能通知他们,我要好好地宴请他们。”
皇帝顿时心领神会,这些人大多在军队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张尘的嫡系部队,火铳营和火炮营,更是以一敌百的精锐之师。若非张尘有意告老还乡,凭借其在军部的地位,皇帝根本难以动摇他丝毫。
现在张尘建国,这些人前来赴宴的话,大概率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皇帝原想坚决拒绝,但见一根长枪如流星般飞向自己,就在即将穿破眉心之际,却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皇帝被吓得魂飞魄散,不禁尿湿了裤子,带着哭腔颤抖道:“弟子遵命。”
张尘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对着联军高声宣布:“从今日起,尘国正式成立!愿意归降者,皆为我尘国之栋梁。归降部队保留原有番号,职务不变,驻扎旧城,享受我国军部同等待遇。你们可愿降?”
联军中,高等将领皆被张尘所斩,只剩下校尉和普通士兵。张家的人无法全部作为将领去领导他们,所以之后部队的中层自然是从原有的部队晋升,面对这样的机遇,许多有抱负的人都开始动起了心思。
况且他们的家都在原来的城池,如若不归降便意味着背井离乡,没有谁会想要过漂泊的日子。
当然,更多的还是张尘武力的威慑,十几万联军,连张尘衣角都没有摸到,领头的却都让张尘斩了个干净, 这仗以后该怎么打?张尘如果在对面,想都不用想直接当逃兵,但是张尘若是在己方呢?
所以很多人在深思熟虑后,他们做出了选择,单膝触地,头颅微垂,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臣服:“某愿降!”
皇帝的心沉到了谷底,此刻终于明白,大势已不可为。他开始深思,如何与张尘处理好关系,张尘仅用寥寥数语,便将十余万的部队纳入麾下,更别说国都的那群张尘嫡系的精锐,还有那些曾经同张尘浴血奋战的将领们,都将是未来“尘”国的主力,自己这个皇帝彻底变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而那些曾经受到张尘震慑的小国,一旦得知其建国的消息,无疑会争先恐后地脱离蟠龙国的势力范围,转投尘国。他们畏惧的是张尘的威名,而非皇位上坐着的是谁。
张尘眼见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随即对皇帝说道:“如今乱局已定,反贼尽数伏诛,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早日归于帝都把持朝政。”
皇帝心中明了,这是张尘在向他下了逐客令。实际上,皇上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此地了,在此多待一刻,都感到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生怕张尘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将他斩草除根。
因此张尘话音刚落之际,皇上如临大赦般急忙说道:“老师大恩,学生铭记于心,学生被叛军挟持已久,朝中荒废,学生急需返回宫中,稳定局势,还望老师莫要怪罪,不待几日,学生自当备上厚礼表达对老师的建国之喜。”
言罢,皇上对张尘郑重施礼致谢,随即匆匆拍马离去。
望着皇上仓皇逃离的背影,张尘还是忍不住的呼唤道:“若陛下谨记我之所教,常怀仁爱之心,法理天下,国家自会兴旺,尘国也必保陛下性命无忧,山河永固,我与你是盟友,而非敌手。”
皇帝听罢,心头一颤,眼眶泛红,他领悟到张尘仍念着师生情谊,感动之余,鼻头酸楚,庄严的施礼道:“学生定当铭记恩师指点,望先生莫怪学生此前逾越之举,惭愧至极。”
随之皇帝调转马头,毅然向前,步伐坚定,不再有先前的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