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兴奋还未褪却，回到班级正好听到老师在宣布厕所开放的事，班里欢呼声一片，我也微笑着，觉得这一躺值了。敲了敲半敞的门“报告”，无数目光看向我，眼中没有想象中的感激和敬佩，只有深深的厌恶，轻蔑和鄙夷，一瞬间好像被钉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王繁林，滚进来！”班任率先开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有些愣怔，班任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将我拉到讲台上“你很牛是吗？大闹厕所啊！出了名了！你会什么？你除了每天打架你还会什么？”耳边是熟悉的听过无数次的嘲讽，我本该心如止水，却在听到台下的喧闹，听到他们将老师的话学了又学。台下的掌声愈来愈大，像是无形的网将我锁住。我做了什么？我为了什么？我一下子不知道了。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被老师像溜狗一样，领去各个班道歉，只记得我被强压着摁下头颅时，身后一个个刺眼的笑。此后经年，我仍坚守心中公平正义，可不似当年的锐气勇猛，我也变得胆怯了。盛夏，办公室的风扇嗡嗡作响，我伏在桌前画着图纸，一张又一张，一个人影闪到我身前，是小夏，他今年刚刚毕业又是高材生，在公司没少被人挤兑，就我一个老好人愿意带带他，听说前段时间刚拿下一个项目，今天开会应该就是让他领项目的事。“王哥，你说接项目钱多吗？”笑着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他眼中的激情是我曾经最熟悉的，心中泛起酸涩，“当然，如果让甲方满意还会多钱呢”“哇太棒了，我到时候请你吃大餐，王哥”，没再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王哥，你工作这么久，拿到过最多的项目是多少钱啊”一时语塞，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没拿到过项目”这么多年来，我也做过不少项目，但那些项目从来不属于我。我不是好学校毕业，小夏应该会和我不一样吧，“不说了，走，开会去”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会议室里开了空调，一进来混身都舒服了不少，走到会议桌下手位，和小夏挨着坐下，时不时聊上几句，只是眼神一直瞟向门口，一抹深蓝色身影出现，所有人几乎同时起身，“老板好”老板正值壮年，圆脸看起来很亲和，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是老板的侄子，比小夏大两岁，一直游手好闲，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都坐吧”，老板先总结一下公司上个月的业绩，又是一如既往的鸡汤和大饼，最后终于提到了小夏和项目，而不是小夏的项目。“小夏啊，年轻有为，但这个项目呢，太重要了，你又刚毕业没什么经验，让小李（老板侄子）带着你做，年轻人！好好干，前途一片光明啊！”说完也不管小夏的意思，自顾自哈哈大笑，几个人精同事也顺着老板的话劝着小夏，一片哄笑声中，小夏还想说些什么，老板将目光投向我，指尖有些发冷，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这是老板给我的威胁，也是机会。撑着桌面站起，笑着用发颤的手摁着小夏的肩膀，想鹦鹉学舌一样学着他们的样子劝着他......周围好像有漩涡将我拼命的往下拽，想向上爬，却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撑住，一点点脱力，被海浪掩住了嘴巴。漩涡好像又捉住了几个人，可我已经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