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平经为天人的操作，路明泽一时有些沉默，纵使无情如他，也从未设想过将人化作没有意识的傀儡。

但这在一定程度上似乎也是好事？平日生活困苦，现在幻境中尽数转为幸福，说是虚假，但世间又有何不是虚假的呢？

如果万年前，他也能如此…不，他哥哥会在他提出意见的第一瞬间就严厉拒绝他，而且他当时也不具备这种条件。

“在想什么？”王平向路明泽问到，无论其有何利益冲突，在杀死尼德霍格之前，他们都是最亲密的盟友。

“想到我那柔软的哥哥了，也想到万年前在尼德霍格面前的失败。”纵使承认不足，路明泽依然坚定，毫不避讳。

“现在有我，那就足够了。”王平试图给路明泽底气，也试图给自己。

路明泽没有继续回话，而是看着天国覆盖的最后之地，也是冥府降临的首个地点—南极。

这是世界树里世界所处位置，也是路明泽和路明非为永恒时所留下的遗蜕。

“这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你确定么？”王平以一种较为妖异的语气问到。

“从开始我就没有路，此间所有由我来背负。”路明泽坚定回应，从天空中直列而下。

南极，无穷无尽的黑雾争抢着要从缝隙中爬出来，似乎身后有什么恐怖怪物在等着他们。

但缝隙被一副高耸入云的巨大身躯坐死，其筋骨如玉，浑身如金，光附着在其眼眶内。

尽管有其坐镇，但先前加索图家族的血祭还是开了个口子，零到壹是最艰难的，之后就是不断被突破底线。

王平与路明泽不是蠢货，他们不可能跟着尼德霍格的计划来进行，他们本就不占优势，所以要争，要抓去每一分优势。

所以路明泽来到了南极，这个他曾经最痛恨，也是让他最绝望的地方，但现在，他需要这份力量。

“魂归，故兮。此刻我为永恒。”路明泽唤醒了昔日旧躯，承担旧日因果，也拿回了曾经的力量。

生机，远超王平体内甚至是认知的强大生命力从眼前巨人的体内传来。

哪种力量最强，一直是人们争论不休的问题。但在龙族，这是毋庸置疑的，生命，代表着世界诞生者世界树的生命。

永恒就是绝对的生命象征，所以按常理来说他应该是此界最强，但强大总是会受到限制的。

双生子是一，更大的是感情。

拥有着绝对智慧的弟弟被对哥哥的爱制约，拥有着绝对力量的哥哥却总会被优柔寡断限制。

因为不想周围人被伤害，因为不想导致更多人死亡，所以他将与奥丁神系作战最大的功臣路明泽送上封印，却仍为他创造了最美好的幻境。

但正是这一愚蠢动作，直接导致了尼德霍格的偷袭，在他探望弟弟的时候刺向路明泽胸口，逼路明非承受，这也导致路明非最后丧失彻底杀死对方的机会，甚至在鲁莽下被重创，最终仅能以死相抵。

但现在不会了，路明泽获得了力量，就注定了他可能会战死，但绝对不会死于愚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