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在试探她。

但梁倾对此并不担心，言溯想破头就不可能猜到，她会成为任务者，并带有系统。

即使她性情大变，一天一个样，只要她的相貌，身份还是梁倾，那么所有人都会自行为她找到一个变化的理由。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惩罚所以意识到了自己从前的错误，也许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等等。

但这些都不重要，不管他人怎么猜测，都跟梁倾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撼动她。

“我只是意识到了我的错误而已，事实上，我应该感谢你。”

“感谢我？”言溯疑惑道。

“是的，从前的我太过自负，只以为一切都尽在我掌握之中，所有人都是我可以操纵的玩偶，”梁倾说得很诚恳，也很慢，“于是，我伤害了你，和他们。”

言溯一言不发，却暗暗握紧了拳头。

“你知道，你也记得，我是怎么对你的。”她接着说下去，“那不是正确的。”

“梁倾，你别说了，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言溯打断她，话说得情真意切。

但其实，他是不耐烦了，他感觉有什么事情在失控，他不想听她说那些无聊的话。

梁倾就应该嚣张跋扈，高高在上，视他人为蝼蚁，不然，他要怎么看到她从高处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呢？

现在她一副改邪归正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言溯看不惯她这副模样，打心底里觉得厌恶。

“我应该向你道歉，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梁倾接他的话，继续说自己的话。

“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梁倾又重复了一次，刚才这句被言溯刻意忽视的话。

要说原谅吗？言溯想。

可是要是说了，日后再做什么事不就不能以这件事为由头了。

可要是不说，现在的局面他要如何接着演下去。

没想到他竟然被梁倾带着走了，他深沉地瞧了一眼梁倾，她的表情很诚恳，看不出一丝破绽。

但他还是无法相信梁倾会突然变得如此……怎么说呢？

会如此的符合常理。

对，就是这个，其他人或许会因为这种巨变而改邪归正，可是梁倾不会。

她是他见过的最疯狂的一个女人。

他也是因为发现了这点才选择接近她的。

明明之前一切都跟他的推想对上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溯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时间他竟把梁倾还在这里的事情给忘了。

而梁倾见状，愈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言溯，从一开始就不是过去的她的猎物。

她，才是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