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邦邦绑的敲门声。
“北子,江北!”
“靠,你该不会还没起床吧?”
“大哥,有没有搞错啊,约好了八点在公交车站集合,这都几点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人家林依依可是还一直等着你啊!”
“北子!”
“江北!”
......
林依依?
浑浊的意识里忽闻这个名字。
江北像是被一盆冷水灌在头顶,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这辈子要是没把林依依追到手!”
“老子死了也特么不瞑目!”
“我,江北,俗人一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种见鬼的念头,统统滚出我的脑子!”
“人不潇洒活一遭,白在世上走一趟,老子可是要赚大钱,享受躺平人生的男人!”
“什么老爹老妈,没有的东西惦记什么?”
脆弱和坚强,只在一念之间。
猩红消散,黑暗褪去,身体迅速恢复了正常。
江北一个鲤鱼打挺失败,哎哟一声摔下了床,随后狼狈地爬起,错愕地揉了揉疼痛的胳膊:
“我刚才是在做梦?”
身体健全,没有畸形。
嗯,鬼压床无疑了!
江北得出了一个科学的结论。
否则他一个年纪轻轻,英俊帅气,又继承了一套市区房产和八十万存款的香饽饽,脑子抽了才他妈想去死。
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
刚才的经历逐渐淡出记忆。
江北只穿着一条短裤,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卧室:
“催催催,大白天的,鸭哥你叫魂是吧!”
鸭哥是外号。
真名黄亚轩。
江北发小兼高中同学。
今天是高考结束后,班上一部分同学约好了一起去爬山的日子。
所以当江北抓着乱蓬蓬的头发打开房门时,小脸黢黑的黄亚轩满脸焦急得直跺脚道:
“北子,你不是吧,才刚起床,赶紧穿上衣服,再晚来不及了!”
“慌什么慌,反正都迟到了,不差这一会儿,等我洗个头先。”
江北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男人出门不洗头,无异于女人素颜去逛街。
这是必要的流程!
黄亚轩只能无奈地走进客厅,眼看着他钻进浴室响起了花洒淋水声,又看了看手机,催促道:
“那你搞快点嗷!”
“十分钟就搞定了!”
......
江北确实没说谎。
五分钟洗了头胡乱冲一冲身体,又花三分钟吹了个不逊于晏的造型,换上一件无印白T恤,搭配直筒蓝色牛仔裤,穿上小白鞋,妥了。
真特么帅。
只不过等到他被火急火燎的黄亚轩拉到公交车站,还是晚了。
黄亚轩回着消息,懊恼道:
“北子,都怪你,他们已经先走了,要不我们打个车吧,从这里过去,两个人一人出二十应该够了。”
“别,我觉得坐公交就挺好的,经济又实惠,晚点到就晚点到吧。”江北目不斜视地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一点也不着急。
八十万的存款其实不少了。
足够江北无忧无虑地生活很久了。
只不过他是奶奶带大的孩子,该省省该花花,勤俭持家的优良品德,早就被刻进了骨子里。
黄亚轩大概也想起了发小自幼抠门的性子,想让江北自费来一次高消费,无疑比登天还难,他看了看手机,一咬牙,干脆道:
“打车,我出钱!”
“鸭哥哥霸气啊!”江北称赞地竖起了大拇指,也察觉到了黄亚轩今天的不对劲。
竖得整整齐齐的锅盖头,笔挺骚气的立领格子衫,大半年了终于舍得刷干净的运动鞋。
且不提这副人模狗样的打扮。
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干脆?
换作平时不得啰嗦好一会儿?
改性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北脸上浮现了一抹暧昧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