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问我要什么钱，我该给你钱的？滚吧，我没钱，我供你吃住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不满足！别说一块钱了，一毛都没有！”

小何瑜哭的厉害，她身后站着几个同龄的女孩，拉着她说：“小瑜，算了，我们就先去了。”

何瑜看向小何瑜手里的塑料袋，对，她想起来了，她是在为了一元公共浴池的票钱，本来想问继母有没有，却被继母在众目睽睽之下赶走了。

小何瑜向她身后张望着，眼神里的闪着希望的光。

何瑜听到了那个小小的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爸爸，您怎么不来……您怎么不来帮帮我？您到底在做什么呢，难道没看到您的亲生女儿在哭，在被你的妻子赶到门外吗？”

何瑜慌忙往小何瑜眼神望着的地方跑去，看的仔细了，终于看的仔细了。父亲，这个被她称为父亲的人他没有为她做什么，她所谓的父亲正在和身边的同事下象棋。

“你不去看看怎么回事？”同事问。

父亲不以为然的说：“不用。将，将你的军！”

何瑜趔趄着往后倒去，赶紧扶住了身后的柱子。那个时候她没看仔细，她只知道父亲始终没有帮她说上一句好话，也没出来看看他的女儿哭的到底有多伤心！

如今，何瑜看仔细了，她的父亲没有任何的反应，犹如是别人家的孩子，或许别人家的孩子他还会出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脸上只有因为胜了这盘棋而胜利的笑，没有对她的半点关心，哪怕是怜悯！

何瑜咬着牙把手俯在冰凉的心口，本想让自己的心可以温暖一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是彻骨的冰凉！

“好了，别哭了。不让住就和大伯父大伯母一起住吧，别哭了！”

何瑜猛地抬头向前看去，眼前的一幕已经换了，是伤心欲绝的自己正抱着大伯母哭的厉害，身旁的奶奶在为她哭，一旁生病的爷爷也在为她气愤。大伯父吸着烟，皱着眉头。

“回来住！”大伯父把烟头丢在地上，使劲踩了几脚。

大伯父家并不富裕，爷爷奶奶和他们住在一起，大伯母是农民，还有两个堂兄都要上学。为了大堂兄上大学，大伯父贷的款每个月还要去还。如今加上她，更是拮据的厉害了！

奶奶说：“小瑜早自习下学回来肯定来不及，你给他爸那里送袋白麦面，就当是小瑜在那里吃个早饭的伙食费吧。”

大伯父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学费还没交吧？”

小何瑜摇了摇头，班里只剩下她没有交学费了。班主任催了几次，但是也都知道她的苦，最后也都没说什么，只是让她想想办法。

“拿去把学费交了，以后有什么需要买的就跟我说，不要和你爸那边要钱了！”

“嗯。”

何瑜笑了笑，心口一阵暖意。

这些情形她记得很清楚，她以为自己不去想就会慢慢忘记，但是不是这样的，她记得很清楚。就像是刻录下了一样！

“你怎么跟你奶奶说的，说我把你赶回去的？哎呀，我不是赶你回去。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我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当时也是急了才那样说的。小瑜啊，你知道吗？你爷爷以前是校长，现在退休了以后有很多的退休金的。他的退休金都给你了大伯父了，还有他那两个儿子，你妹妹都没有花过她一分钱！我这个人啊，就是好说话，不像你那几个婶子一样还惦记着他们老两口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