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破荒与小师妹御剑飞行在群山之中,在古木交错的枝端、雾气汇聚的边缘上下浮动穿梭,竞起速来好不快活。
“袁师兄,你看我这御剑之术如何,现在也不比你慢了!”
“很好,你再这么练两年,剑上带个牛犊子都要比我快了。”
“你又来这套,表面上恭维我,实际却阴阳怪气的!”
“这不是夸你力大嘛。”
“那就让你试试我的大力!”
小师妹随即一拳打去,袁破荒借风力御剑转身,轻轻闪过这一拳,旋转舞动,轻灵如水中游鱼。
他向上飞去,身子探入雾中,风吹过他的脸颊,雾中的水汽打湿了他的鬓角。袁破荒冲下雾气,回头望去,身后的小师妹正微笑地看着他。
“你呀还是让着我,下次不许了!”
那笑容璀璨如明珠,光芒之中,又微微显出炽热的真诚。
袁破荒看得入迷,愣了一瞬,缓过神后也以同样真诚的微笑回应。
这一瞬,在他脑海里已不知过了多少年。
如果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我前两年去北海除妖,当地人送了我一个小屋子,如果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去那边泛舟海上,钓鱼捕虾。”袁破荒低声道。
“风太大了,袁师兄大点声我听不清……”
“没事。”
两人回到自己的师门——天咏门后,大师兄淳于潜还没等两人踏入院门,就冲出来迎接,脚步虽急,却沉稳踏实。
“破荒!明月!你俩可回来了,我新得一件法宝要给你们看看!”
大师兄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打开之后是一个写满金色符文的符咒。
“就在你俩下山之后不久,心智仙人下凡找师父饮茶,临走前赐我此‘幻象符’。此符一出,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宝物我先收着,下次你们需要再给你们,免得破荒你丢三落四把它丢了。”
“心智仙人?”袁破荒问“他找师父做什么?”
“他们在师父房里说的,我也不知道内容,”大师兄凑到袁破荒耳边说“我猜测还是和师父修仙一事有关。师父本来是他这一代最有天资之人,但修炼了两百余年功力登峰造极,却一直没有成仙。我估计心智仙人是看中了师父的才能,想收他为下仙。”
“给个打杂的编制?”
“有可能。听说近年来仙界人界躁狂者、忧郁者甚多,心智仙人不堪重负,要找个帮手的。此事你不要外传,也就是你最可靠我才和你说,如果告诉贾沛、田殷他们,分分钟给我抖出去,那我可就惨了。”
说来也是奇怪,按师父环悟道大师的修为,本来早该成仙的,因此在他生命的前一百多年里都没有收徒专注修炼。直到八十年前,师父对成仙一事有些心灰意冷了,才接下掌门之位,并开门收徒。大师兄和袁破荒一样,都是在战乱中失去双亲后被师父捡回来教授仙法的,大师兄的修为极深,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但外貌与三十岁的壮年人无异。
袁破荒与隋明月在前往师父住所的路上,灰头土脸的样子被贾沛嘲讽了一番。这个小商贩出身的中年人修习得晚,功力浅薄还胆小如鼠,袁破荒只是抬手吓吓他,他就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这种人也配修仙,仙术不精,整天只摆弄些瓶瓶罐罐,改不掉这小贩的陋习。师父是什么杂种都收。”
“那你就不是杂种了吗!”
袁破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看,是比他早两年入门的、太尉之子田殷。这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身后带着一胖一瘦两个同门弟子,胖的叫田琼瘦的叫乔瑜,分别是田殷的堂弟和表弟。
袁破荒也不回话,冲到田殷的面前死死盯住他。
田殷拍了拍袁破荒的脸“没爹没娘的东西,想杀我吗,我谅你也不敢!”
“袁师兄冷静……”小师妹不久前刚见识了袁破荒除妖的残酷手法,怕他一怒之下火并了眼前的公子哥,却又不知该如何劝阻他。
袁破荒却没有发火的意思,他笑着把田殷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对田殷说:“又来这套!还真被你猜对了,我就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