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宫茉莉,许大猫就着尚存一丝的睡意,直接又迷糊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许大猫渐渐的醒来,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大行李箱,他心里十分的安稳。
在这个工人平均月工资不过三五十块钱的年代,这两箱子的货物如果出手,保守也有十倍二十倍的利润,如果你大胆一些,那可就……
不过按理来说这也有危险,如今虽然私人营生没放开几年,但是里面的几个口子早就被人垄断了,普通人若是三瓜俩枣的做些交易,那么这也没有什么,但如果量大或者冲击了某些市场,那就别怪这些老油子维护正义了。
这年头的私人营生处于可管可不管之间,上层需要时间来反馈政策,下面也要在这个间隙维持住应该有的平衡。总的来说,就是摸索,摸索着政策,摸索着营生,摸索着开放和收紧,当然也摸索着管理和引导。
这就容易产生灰色缝隙,在稳定和谐的前提下,应生出了很多行业规首,就是俗话说的老油子,他们即是维护者,也是破坏者,矛盾是他们的性格,稳定是他们的底线。
许大猫两世为人,如何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如果自己这两箱货一亮市,恐怕先引来不会是买家,而是那些各路牛鬼蛇神,毕竟没有实力的前提下,许大猫想要处理掉这两箱子货物,无异于稚子抱金过市,其后果不仅仅是破财了。
想到这里,许大猫突然想起了王小海他们,这帮子老二,既有光环绕身,不至于坠于他人之手,又怀有初衷,身上的单纯和义气尚未消散,如果找他们,只要人设立住了,相信他们不仅能帮助许大猫处理掉这批货物,还能结个善缘。
想到这里,许大猫不再纠结,这人的一生都是在赌,这次不妨赌赌,看看这王小海能否有这机遇。
许大猫边想边推着两个大行李箱下了楼,或许是这两箱子确实沉,也或许是许大猫没睡好浑身没劲,倒腾了好久才把箱子抬到了一楼。
在前台正好遇到了宫茉莉,她有些水肿的眼睛像个桃子,看起来昨晚也没睡好,许大猫打了个招呼,又指了指一楼的钟表,意思是别忘了中午十二点来找我。
宫茉莉的脸颊蹭的一下子红了,或许是联想到昨晚的荒唐事,又或许是面对许大猫不知道怎么接话,反正她就是那样低着头,憋的脸通红。
许大猫也没在意,直接出了门。
清早的八二年空气没有想象中香甜,这次不比上次,这次许大猫心里有了底,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格外舒心。所以这口八二年的空气,他本打算细品,可是没想到如此一般。
没有继续回味,许大猫推着箱子拐去了那个黑市里。
或许是两个箱子太扎眼了,有人不停的围着许大猫想要插话,可是许大猫一点都不给他机会。
这俩箱子的款式一看就是进口货,这是黑市街大部分人的结论,当然有点想法的人也就憋着,毕竟这也是有规矩的。
没多久许大猫就找到了王小海的俩朋友,他俩在这里换券,叫做郑栋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许大猫,毕竟那块手表给人印象太深了。
“许哥,是我,小郑。”
郑栋麻利的上前,很是尊重的招呼许大猫,许大猫也认出了郑栋,之前一起吃饭的,王小海的小弟。
“小海呢,我找他有事,现在想要见他。”
或许是有些眼力劲,郑栋给另一个叫轩子的朋友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在这继续在这换着票券,自己主动的帮许大猫推着箱子往前走,边走边说:
“海哥在海燕招待所,我们几个都在那,我带您去找他吧,这里这几天不太平。”
许大猫也没问为啥不太平,只是跟着郑栋去了那个招待所。
出黑市口的时候,有个光头矮个子故意撞了一下郑栋,郑栋防不了这种有心的人,直接打了个趔趄,他刚要张口就骂,却见那个矮光头借力拽了一下郑栋手里的箱子。
不知道哪来的巧劲儿,箱子卡扣就开了,这种箱子只要没锁,其实只要按开卡扣就能打开。
或许是这个“高手”没见过这种箱子,特意制造的不小心也只打开了上面的卡扣,箱子下面的拉链是带卡锁的,所以箱子也只开了个口子。
那个矮光头借势瞅了一眼,随即点头打哈哈道歉。郑栋此时脏话就要出口,就被许大猫及时拦住了,许大猫快速的拉上了箱子,拽着郑栋就走。
矮胖子微微一笑,目送着两人离开,这一切似乎就是个意外,呵呵,意外。
那个海燕招待所离这不远,许大猫很快跟着郑栋找到了,许大猫空手进去了,后面郑栋提溜着两个大行李箱紧跟着,许大猫还真是放心。
进了屋王小海似乎是在记什么东西。许大猫也没仔细看,像是电话号码之类的,反正在王小海看到许大猫以后,及时放下了手里记的东西,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许哥来了呀,我让郑栋他们天天在那候着,就生怕您找不到我,这回可算盼来了。”
招呼打的不咸不淡,分寸恰到好处,许大猫对比十分欣赏。
当然,许大猫没有卖关子,在确定门关上了后,就当着几个人的面打开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