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可以减轻疼痛,”木雷道。
“这一颠一颠的,我怎么睡啊?”青豆儿抱怨道。
木雷见她这般率真无伪,忍不住笑了,虽然只是轻微地咧了嘴角,还是被青豆儿发现了。
“干嘛,嘲笑我?”青豆儿凶狠狠地瞪着他。
木雷停了下来。青豆儿盯着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眸深不可测,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看来你伤得不重啊,”他的眼眸好像风行湖面,微微流转,说出来的话也好似秋晨严霜,清清冷冷的。
青豆儿觉得委屈,撅起嘴巴,垂了眼帘,“把我放下,我用不着你管。”
木雷抬头望了远处,沉吟片刻,说道,“我救了你一命,还给你买了药,就给我五百贝,然后我放下你,两不相欠!”
“五百贝?”青豆儿瞪了大眼,扭着身子,是真想逃跑了。
木雷恶作剧一般抱紧了她,“你安安静静闭上眼睛别说话,我可能心一软,就免了你的欠账。”
“全部吗?”青豆儿问。
木雷威慑的眼神扫向她。
她一吐舌头,眨眨眼,轻声道,“你说话算话吗?”
木雷点点头。
青豆儿猛地闭了眼。
木雷终于舒了口气,可是他生息太大,被青豆儿发现了,她睁开眼睛,在与他视线相触的那一刻,猛地又闭了眼。
木雷回到轩辕山,他先把青豆儿安置在了客房,这个丫头真睡着了。他到书房里回顾着这三天的情形,详详细细地刻在竹简上,就去见父亲木大宗。
堂屋正中,木大宗正端坐着看书,见儿子进来行礼,便把书放下。
木雷把竹简双手捧着呈给木大宗。
原来木家习惯,每次了了一段因缘,都会将事情本末记录下来,是为《因缘小簿》。
木大宗翻看着《因缘小簿》,良久,抬起头来,一双鹰目凌厉地射向木雷。
木雷虽然最为得宠,可是此刻,不觉有些紧张,用了询问的眼神望着父亲。
“《因缘小簿》要如实记录,事无巨细,不可遗漏!”木大宗声音雄浑如猛虎。
“我知,”木雷有些心虚。
木大宗冷冷一笑,问道,“你既然知,为什么要隐瞒?”
木雷低了头,跪在父亲面前,诚恳说道,“爹,二弟一心想学因缘之术,我见他诚意十足,实在不忍心看他失望!”
“你已经传他因缘之术?!”木大宗高声喝道。
“没有,我现在只是教他最基础的法术,”木雷看得出,父亲动了肝火儿,吓得声音有些颤抖了,“因缘之术未传,而且我在卜算因缘之时,他不在场,我让他在山外等着!”
“当真?!”木大宗死死盯着儿子,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当真,没有半句谎言!”木雷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堂屋死寂一片,他只听得自己“砰砰砰”的心脏如同擂鼓一般。
“如果下次再敢教他法术,我把你逐出家门!”木大宗一字一顿,字字力重千斤。
“知道了,再不敢违命!”木雷叩首承诺。
“起来吧,”木大宗吐了口气,“去见你娘,省得她唠叨。”
“是!”木雷起身,忙不迭地逃出了堂屋。
见儿子走了,木大宗关上门,合上窗,环顾屋中无人,轻轻扣了扣墙壁,就听“咯吱”一声,墙向两侧滑开,他踮起脚,迈了进去,墙在他身后哗然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