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乐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既然都已经挑明了,只差明说了,那他也不可能再继续装模作样,于是便说道:“李兄啊!你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商贾罢了,如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恐怕也就只能做个商贾了。难道李兄甘愿一辈子都只当一个商贾吗?若你的后代子孙们因为是商人之子,而苦于没有机会翻身,你可愿此事发生?”
“当然不愿意啦!如有机会成为士子,又有谁会愿去做那种低贱的商人呢?”李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的这番话,让胡俊彻底明白了他并不是自己所想象中的那种人。看来,士农工商的观念早已深深扎根于他的心中,胡俊一眼就看穿了这一点。
“其实,李家现在面临的问题主要就在于根基太过浅薄,既无依靠的势力,也无家族中没有官场之人。”胡俊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而如今之势,风云变幻,天下巨变,李家翻身之日,就在此时!代北沙陀叛乱,玄宗藩镇以来,各地势力各自为政,唐室倾颓,朝出奸臣窃命出,营私舞弊,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宫廷内则是一片富丽堂皇,山节藻棁,奢华无比。”
“自从庞勋兵变来,豪杰并起,后随王仙芝起义以来,天下大变,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黄巢在信州外围大破张璘,淮南高骈心生畏惧,已无力再战,黄巢已拥十万之众,此诚不可与争锋,不日,黄巢即率领大军,从采石矶北渡江河,大军犹如无人之境,一路秋风扫落叶,先攻东宫洛阳,在破潼关,直捣长安,可谓是大势所趋,此谓大事可成也!”
李华被胡俊的一番言辞深深触动,不禁感叹道:“胡兄所言深得我心啊!今日得以结识胡兄,实乃我此生最大的荣幸,也是我李家之福。恳请胡兄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只见胡俊微微颔首,缓声道出那意义非凡的十七个字:“结姻亲之好,鱼水之欢,散尽家财,休戚与共!”
此时此刻,话已说得如此明了,任谁都能明白其中深意。李华兴奋地抬手举起一杯香茗,向胡俊恭敬地行了一礼,欣然说道:“好一个‘结姻亲之好’,愿我胡李两家自此同甘共苦、休戚与共!”言罢,他一饮而尽杯中茶水。
“哈哈哈……妙哉!”胡俊眼见事情已成定局,心情愉悦地放声大笑起来。他毫不迟疑地为自己斟满一杯茶,同样向着李华回敬一礼,然后豪爽地一饮而下。
李华站起身来,对着胡俊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再次行了一个大礼,郑重地说道:“如果您不嫌弃我,我愿意与您共同进退,生死相依。”
胡俊听了这话,心中大喜过望,立刻站起来扶住李华,笑着说:“既然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就不必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快快请起吧!以后军中的事情还需要多多仰仗子安呢。”
李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胡兄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您的期望。”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