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草军养精蓄锐、休养生息之际,此刻的淮南节度使高骈府邸之中,高骈心情愉悦,口中轻声哼唱,左手紧握毛笔,运笔如飞,气势如虹,一笔一划间便将自己的大名“高骈”二字跃然纸上。
依旧是那位熟悉的随身侍从,只见他满脸汗水,双腿颤抖得厉害,仿佛双腿之上承载着千钧重担一般,艰难地一步步向前迈进,最终来到了高骈的书房门前。
“大……大……大人……”仅仅只是说出这两个字,侍从便已被吓得汗流浃背,口中的牙齿更是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
高骈见侍从如此惊慌失措,心中不禁有些不满,语气颇为严厉地说道:“何事如此慌张?竟然吓成这样!有事快说!”
“大……大人……黄……黄巢……诈降……!!!”侍从满脸惊恐,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书信中最为关键的话语。
“你说什么?”高骈宛如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侍从,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他红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黄巢诈降!!!”侍从被高骈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或许是因为被高骈模样吓到了,双重惊吓之下,这一次,他总算是完整地把话说了出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高骈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猛地抓起桌上的毛笔,用力扔到地上。
接着,高骈又用左手抓住那张纸,将它揉成一团,狠狠地撕碎。然而,他心中的怒火依然没有平息,于是他双手横在胸前,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挥,将摆在桌上那些珍贵的文房四宝全部推翻在地。这些价值不菲的物品在地板上摔得粉碎,在诉说着高骈此刻的愤怒。
“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高骈怒不可遏地又抓起一旁的纸张,将手中一朵纸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片撕成了碎片,然后恶狠狠地将它们用力扔向地面。那些碎纸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散落在房间各处。
他霍然站起身来,原本高大威猛的身躯此时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狂暴气息。他那双眼睛变得赤红无比,就好像能够喷出熊熊烈焰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侍从,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
侍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双腿发软,差点直接跪到地上。他努力让自己站稳脚跟,声音颤抖地说道:“将......将军,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啊!黄巢确实已经诈降,是黄巢使者亲自送来的书信,小人不敢隐瞒,特来禀报大人!”
听到这话,高骈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发作,愤怒的来到另一张桌子前,他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整张桌子竟然瞬间碎裂开来,无数木屑四处飞溅。他的脸色变得极为狰狞扭曲,活脱脱就是一只陷入癫狂状态的猛兽,口中怒吼道:“黄巢这个奸贼!他居然敢如此戏弄于我!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扑通一声,侍从经不住惊吓,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去直视高骈那怒火中烧的双眼。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高骈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雷霆之怒,简直快要气死了,脸红脖子粗得吓人。
侍从跪在地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上前询问道:“大人,如今该……该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