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词能用‘麻木’一样形容你们的所作所为呢?但看看你们自己内心的每处角落吧,肮脏的东西!有什么是美好的?”
“你们没有赞颂自然的诗歌,没有记叙日常的心情,没有对世界善意的感恩,更不具备探索世界的好奇。你们有的不过是复仇的欲望,为了达到复仇快感的欲望。”
“为了求得心理表面的安宁,你们将自己的身心献祭给名为复仇之欲的东西。与每一个追逐功名的愚者别无两样。”
“你们不惜一切的书写着一个又一个史诗与神话,无限的放大正邪的对立。”
“看不到么?正义永远存在对立面,无法消灭这样明显的事实还证明不了我们的合理性吗?”
“足够了,是足够了,但你看不透从古至今这一切价值观谎言背后的那个实在么?”
“我告诉你吧,那个实在就是,我们借此活着,没有敌人,没有坏,我们就会失去活着的动机。”
“你看那宇宙的本源,纯粹的能量,在宇宙的终局热寂中,有什么减少或增多吗?”
“能量由绝对密集产生必然的大爆炸,再到绝对稀疏至无法完成任何传递。”
“我们应该尊崇的东西不就显而易见了么?那就是绝对有序啊,与其做所谓的节约,不如全力将能量以各种更为有序的形式表现出来。”
“我看着你临死之时对我轻蔑的笑容,不禁心生怜悯。”
“你说的一句不错,这话我自然不会在伙伴面前承认。”
“你认为我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人都是疯子,终有一天我们的理念会站在后来人的对立面,并被消灭。”
“但那又如何呢?那些去排斥非黑即白思维的,那些力求审慎的人,他们比我们要高明么?他们要比我们更接近全知全能么?”
“他们固然可以列举一个行动的十个有利点与十个弊端,但这不会精准。何况,他们怎么给有利和弊端赋权呢?这是没有稳定价值判断与价值选择之人能做出的么?”
“但是这宇宙的真谛永远是我们所书写的,我们这些看似正义的偏执狂,我们这些凭借着自己价值观一往无前的人书写的。”
“人们永远的记住我们,而不是你。就像人们永远乐观的活着,而不是去想宇宙最终死亡的结局。”
“我铭记那段关于姬耀灵与颜玉兔的箴言,就是那关于宇宙真谛的箴言。”
“如果执念追求而放弃了善意,那就是宣告,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放下那些随心所欲的关注,不在乎自己不意欲的东西,这就是主角了。不过,小说上的主角是天赋的。”
黑幕
涉及生死的冲突是何等重大。
现代社会绝大多数人的绝大多数人生结点都不会面对真正的生死冲突。
他们的本能将日常互联网社区的语言交锋与琐碎的念头赋予生命,品尝活着的喜悦与死亡的愤怒。
但当面临真正且唯一的生死冲突时,我们任由浮躁的念头如蒲公英之种飘散四处而成为自己。
那一刻,看到镜中一分为二的自己,你又该让哪个活着哪个去死呢?
意义序章·与你相遇
白幕
时光流转的痕迹印在我皮肤上,刻在我的皱纹里,却怎么也带不走我对你原初的印象。
这印象是水,在我心中流动不息;这印象是火,给予我最初的动力;这印象是光,全然穿透我的身体。
宇宙大概是平直的,直至无边无际。我们探索不尽。
时间之维度,打破一切直觉对时间的感受。我们理解不完。
所以,对你的一切复杂解释,亦都是多余的。
数学是优雅的,物理是简洁的,化学是纯粹的,这同时足以形容你的全部。
温暖的阳光下,一棵正被微风轻抚的苍天古树旁,你静坐在我的身前将双手重叠轻触胸口,全心全意的感受着生命的律动。
我站在这里,用眼神意欲着无限美好的你。我想接近你,拥抱你,与你消除所有的隔阂。
正是我升起这个想法时,我的视线忽然模糊,变得看不清你的面庞。随后,更加焦躁的我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我压抑住不由自主的苦恼,想要睡去,自己一生的种种体验便浮于眼前。
我在每个权威的期待中得到些许认同,我活在数之不尽的比较中,无数次优胜换不来自由,只是在提高我有资格活着的门栏。
是善的缺乏让我永远停留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苦海中吗,那抛弃自由而去执着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是丑陋的固然没有资格接近那美好吗?
我身上的罪与罚,羞与耻又是谁赐予我的呢?
是我不够强大吗,对比那些急功近利的人?对比那些生而坐拥大把资本的人?是我还不够努力吗?
我经历一生的目的是什么呢?在某个领域拥有更高的权利让人们听候我的差遣吗?接受更多的教育让我看起来比没有受教育的人更高贵些吗?获取更多的金钱让社会资源为我服务吗?去发现这个世界的规律促使科技进步吗?
使唤人有什么特别的快感呢?人类之间难道不是平等的?欲望不都是培养出来的吗?科技不总是被慢一拍的道德拴着吗?
十年后,有人记得我吗。一百年呢?一千年,一万年后呢?也许那被塑料包裹的地质层比我同时代的任何一人都更加“名垂青史”。
那无限的美好是一种明确的目的地?
那无限的美好是什么路途最后的终点?
那无限的美好就是她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