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谷河有个酒吧,名为“自渡”,那是城市的另一角,独处一小僻静处,外观并不像个娱乐场所,没有富丽堂皇,奢靡之气。
自渡旁边有条小溪,涓涓细流,没有人为修建的柏油路、圈画的停车区,只有天然的黄色大地,为防雨天泥泞,铺了便于行走的石板砖,酒吧周围有寥寥的几棵大树,据说都已有了些年岁,平添了些自然色彩和静谧氛围。
就像它的外造一般,自渡主人的性格也同样矜贵个性,让人不觉靠近,又觉疏离。
酒吧内,灯光不似寻常那样昏暗暧昧,让人欲望蠢蠢欲动,反而很淡雅,更像是个咖啡厅,适合人们来谈事,聚会或者游玩,喝多了还能去外面逛逛如园林般的景色。
来了一众人,他们嬉笑着打破了酒吧原有的气氛,走在最中间的男人,穿着一身大衣,大敞开来,举手投足无不透露着矜贵清冷。酒吧里的工作人员连忙迎了上来,“老板,您来了。”带头的经理点头哈腰,言语中带些谄媚讨好。不知是算好时间还是恰巧,男人在经理刚已弯下腰的时候,用手轻抵住了经理的胳膊,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叫几个人去把楼上的房间收拾好吧。”
经理连忙应和着,接着带人连忙跑去了楼上。
“纶哥,你这地不错啊!”说话是赵闻京,刚从国外镀金回来的二世祖。他好奇地四处张扬,“什么时候国内酒吧变这么内敛了,怎么连跳舞的女的都没……哎呦!”
赵靖呈毫不客气地给赵闻京头上来了一下子,“出去什么都没学好,净去夜店学了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吗?”
赵闻京向来害怕这个冷面严肃的大哥,一时间不敢说话,忙往柳舒林身后躲,揪着他的风衣缩在身后。刘舒林也只是无奈地笑着张开手臂挡下赵靖呈,“好了,赵哥,闻京这不还是孩子吗。”
其余人也只是旁边笑着,像是习惯了这对兄弟的相处方式。
赵闻京正坐在桌前十分娴熟地拉牌,还分心地跟温纶搭话,“哎纶哥,和筝姐今天怎么没来啊?”被问到的温纶正坐在几个人中间,余闲听几句他们的排喧和玩笑,听到余和筝的名字抬起了头,面带笑意,语气比平时多了些许柔和地说,“她还在国外呢。”
听完,赵闻京停了手里的动作,“啊?我前两天还在广夏会所见过她。怎么会还在……”赵闻京语气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柳舒林捂住了嘴,“快点发牌啊,还玩不玩?”
温纶仍旧笑着,却不似以往的温润,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酒杯,全场人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骨节敲击玻璃的声音,“你们先玩,我去回个消息。”说着温纶就离开了房间。
这下,连钝感十足的赵闻京都反应了过来,吞咽了口水,向其余哥哥投向了求助的眼神,“纶哥…生气了?”其他人也只是回了个眼神,像是说“哥也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弟弟。”
走出房间,温纶脸色冷了下来,抿着双唇,打开和余和筝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前天温纶发的“等你回来,我去接你。”
自渡雅致,在网络上也小有名气,但客流量并不大,与其说是酒吧,倒不如说是温家的交际场。
经理见温纶带人进了间厅后便一直守在旁边,这会看见温纶出来,连忙凑了过去,“温总,您怎么出来了?”语调上扬,满是谄媚样,“有什么事您就吩咐…我……”抬头时对上了温纶的目光,眼神凌厉地像是要杀了他,那与平时温润公子形象大相径庭,吓得经理声颤忍不得后退了几步。
“下去。”温纶把目光移回屏幕上,两个字像淬了冰似的寒冷。
经理连连点头,边鞠躬边后退,下楼梯时还险些摔下去。
“赵闻京刚说,你回国了。”不好
“你回来了吗?”也不好
温纶不停地在键盘上敲了又敲,删了又删,总觉得词不达意,反复斟酌最后说了句,“余小姐,还记得您有个男朋友吗?”
众人看温纶回来了,都停了手里的动作,柳舒林先开了口,“纶哥,咱还玩吗?”
“接着玩吧。”温纶言语中透露着几分欣喜,丝毫没有先前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