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说谁废物呢你们这些......”
秋奇皱眉,看着旁边闭眼假寐的墨十七,用肘示意了下刚张口的小胖,小胖会意,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躺下休息。
因为他们都知道,凭着双方的性子,开口又是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树林里时不时会传来蝉鸣声,因为隔得太远,所以不会刺耳,即使是夜晚,也还是很闷热,特别是小胖还把嘴巴对着他喝气,熏得他心烦意乱的侧过身,淡淡的月光照映出旁边少年的轮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墨十七晚上睡觉有了洗脸的习惯,没了白天的泥灰,忽略拧成川字眉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皮肤格外的白净。
不得不说这小子长得是相当俊俏。
或许是太热的原因,少年的发丝贴在脸上,秋奇用手将她被子往下拉了拉,然后沉沉睡去。
最近又打了胜仗,这已经是这两个月以来的第四场战役。
粮草最多还能维持一个月,上头的人忙的焦头烂额想着怎么才能补给足够的粮食,下头的人天天干着各种各样累死人的活,但是小胖一点也不觉得累,每天好像使不完的精力。
“啊!”
“这群孙子,肚子吃了啥拉的屎这么臭!是屁眼对准口拉的吗?这也太不道德了!”
小胖差点把手里的夜壶丢出去,小溪上漂浮着的深黄色分泌物看的胃一阵翻涌,恶臭味早就把巡逻经过的士兵们逼到了百米之外。
秋奇跑到了墨十七另一边,后者黑了张脸,又换了个位置。
“你们说,胖爷我啥时候也能上前线冲冲?”
小胖才不在意两人的举动,眼里十分向往,作出一个勇往直前的姿势,手里的东西刚好举过了头顶,丝毫没注意到两人嫌恶的快要翻白眼。
“等你瘦下来成我这样再说,不然第一个被叉的就是你,丢的可不止是将军的脸。”
秋奇一袭凉嗖嗖的话让小胖从打了鸡血的变得跟蔫了的茄子似的。
他瞒着他老娘离家出走,来这的目的可不就是冲锋陷阵,保家卫国,天天干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要我说啊,这群青泽的小兔崽子真是贼心不死,每隔一段日子都要闹出个动静来,搞得我这小心脏啊,七上八下的。”
前阵子因为墨十七为了小胖而开罪侍卫长的事情,秋奇也参与其中,所以三人第二天就被分配去小溪边刷军营全部将军士兵的夜壶,整整一个月,就管的没那么宽了些,也不用偷摸的夹着嗓门说话了。
墨十七倒没什么太大反应,她扯下衣摆的一块布蒙住了半张脸,六月天的天气,周身散发一股寒意,小胖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
想她顶级杀手虽然也是为别人卖命,但何时沦落到替别人刷马桶的程度!
“诶,死秋奇,听说咱们的食物快不够了,是不是真的?那青泽再打过来,咱们吃什么?”
“你少吃点就行。”
秋奇目不斜视,刷着手里的夜壶,冷冷的回应道。
“不是,我说真的,到时候咱们不会真要啃树皮吧?”
秋奇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找了个还算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缓缓张口。
京城墨家是百年大族,世代忠将。当年的墨老将军可谓是名震天下,十七岁就开始带兵杀敌,征战沙场三十载,早年突破灵尊成为九焰第一人,被先皇封为“九焰战神”。
他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少将军,十岁熟读兵法,跟随墨老将军进入边疆,十四岁那年就达到灵将,开始独自带兵,兵法谋略丝毫不逊于其他大将。于是一年前,新皇上位,迫不及待整顿朝纲,想将兵权交给青冥家,也就是如今的骠骑将军青冥乘远,但拗不过群臣进谏,最终还是把兵符交给了墨惊然。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当今圣上是看墨家哪哪不顺眼,处处挑刺,墨惊然也深知其中利弊,步步为营,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拖下水,更不要说会给他派粮草,没派人暗杀他都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