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当青峰两眼直勾勾盯着大老鼠时,大老鼠便已到了近前,这位周身紫炎爆涌,一条长尾如钢鞭般猛地一甩,将青峰和寒星剑一并卷起,什么千金不千金,在空中旋转了数圈,重重砸落在地!
“轰!”
青峰直觉天昏地暗,周身像散了架,疼痛无比,本就破烂的衣衫又被划开一条条口子,三耳草鞋也被打得不翼而飞。
“狂……继续狂!”
大老鼠如戏谑玩物般,前爪一伸拨弄着倒地小人。青峰刚预起身,大老鼠却面显不屑,长尾再次甩出,将他卷起“轰”的一声又摔落在地,琴心境灵力一旦爆发,威势竟如此恐怖。
“噗!”
一口鲜血喷洒,青峰如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淡蓝色灵力忽隐忽现,气息也变得有些微弱。
“这么不禁打?”
而见此情景,大老鼠不喜反忧,伸爪将青峰轻轻托起,看了又看,随后转身面向俊朗男子,神色逐渐变得有些紧张。
俊朗男子轻摇羽扇,并未理会,许久,正当大老鼠茫然时,青峰一只眼悄悄睁开一条小缝,紧接着张开了大嘴……
“啊!”
大老鼠一把将青峰丢下,哆嗦着爪子左窜右跳,俊朗男子剑眉抖了抖,飘身跃上会武台,羽扇轻摇,一股柔和的灵力将青峰身形包裹,随后从腰间摘下一个青瓷小瓶,取出一枚丹药塞入他的嘴中。
“你……”
青峰哆嗦着嘴唇,向大老鼠含糊几句。
“还敢骂我!”
大老鼠化为人形鼠麒麟,预要扑上,这时才发现自己竟全身赤条条,一丝不挂。杳然是妖,也有那羞耻之心,这位不禁慌忙捂住了要害。
而正当鼠麒麟迟疑之际,突觉裆下一凉,一杆大戟冷飕飕出现在了眼下。
“我……”
“你……输了!”
青峰单手执戟,嘴角挂着一抹冷冽,当然,做人留一线,并非大仇,青峰也不会决绝到让鼠麒麟直接断了后。
俊朗男子面皮“突突”抽搐了几下,实在看不过去,羽扇一摇,将青峰直接拍晕。随后他点指地板上青峰吐出的血液,将其化为一滴晶莹的血珠,收入青瓶中,起身瞥了一眼鼠麒麟。
“这便是你的风采?”
……
晚风习习,明月染亮夜色,天地间一片皎洁。
天元城西部,群山环绕的一小块平地,灵溪潺潺,阡陌人家。
一座低矮的茅草屋前,烛火一豆,微弱的火光映衬出一位中年女子的身影,她相貌普通,身形佝偻,朴素的麻衣和长满老茧的双手,都显示出她身份的低微。
女子十指轻弹,缝衣针在其指尖悬空穿梭,很快将一件旧袍缝补。突然,女子手又一哆嗦,缝衣针刺破了她的指尖,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滴在旧袍之上,有些浑浊的目光骤然一凝,缓缓抬头,无力望向了远方。
“峰儿……”
……
季府,碧瓦珠帘,灯火通明。
月光向湖面洒下一片幽蓝,粼粼碧波中映出漫天繁星和楼台高阁,点点聚散,如诗如画……
这时,湖中倒影突然一颤,随后嚎啕大哭声充斥了整座高阁,鸡犬不宁,震天撼地……
“爹爹,求你救救小鱼儿!”灵韵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蹭在了银发男子华贵的长袍上。
“我季海怎会有你这般刁蛮之女,一个姑娘家,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整日除了吃吃喝喝,便是打打杀杀,倘若你娘在天有灵……”自称季海的男子一声长叹,阴郁的脸庞险些滴出几滴水来。
“救还是不救?给个痛快!”灵韵也是哭得乏了,撅起小嘴。
“老夫真想给你个痛快,日子过得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你且年幼,很多事不懂,冥夜也不知比那什么鱼强上百倍,而且他父亲乃天师道宗主,掌管着天冥七七四十九宗道门,答应为父不要与那小子再有瓜葛……便救!”季海双眸微眯,盯视着灵韵。
“本大小姐只想坑蒙拐骗,提起刀来便干,老爹若不帮……”
灵韵手指门外一潭碧波,眸中也泛起晶莹。季海闻言一捂脑门,望着女儿那刁蛮模样,也是实在没辙,瘫坐在蒲团上,面色颓然。
父女二人默不作声,彼此对峙许久……
“想来为父身处险境,你也不会如此上心吧?”
季海提起一盏龙纹竹节茶壶,刚想倒上一杯,而正在这时,灵韵早已跃出了高阁,“扑通”一声跳入湖中。
“小姐!”
紧接着湖中如同下饺子般“噼里啪啦”跳下去好几位,众侍女不敢怠慢。
“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