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岁彻底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些回答，正当他惊魂未定时，三十三号的威压已经消失不见。

他调整好心态再次看向三十三号，却发现对方真的睡着了，他也不敢继续在旁边待着了，立刻走到一个无人或狼问津的角落，继续修补身体。

感觉到遣岁走运，三十三号开始分析他的回答。

首先他不可能撒谎，被‘黑目’注视的生灵要么沉默，要么说出其内心所想。

那么他真的不受杰斯特控制，是一具自由的弄命差役？

赐予他名字的又是谁？

“看来有必要把他带回研究所，如果能借助他破解杰斯特对弄命差役的掌控的话……”

此时三十三号已经将遣岁当做对付弄臣的方法之一。

随着负责警戒的狼换了一批，周围的灵质反应更加平稳和虚弱，三十三号也明白，该休息了。

半夜，他隐约听到遣岁在和差岁窃窃私语，知道差岁醒来了他也更放心了一些。

“所以说你之前从来没见过他？”

“没有。我不可能认识所有记录员。”差岁表示不想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三十三号则是很意外，他对遣岁居然能这么和气。

遣岁继续追问：“你不觉得这群灵兽很奇怪吗？”

“比匿奇林的要正常，至少他们不会穷讲究。吃个烤肉都得先走一堆流程，真不怕饿死。

你为什么觉得他们很奇怪？”差岁反问道。

遣岁立即回答道：“你想想，一群灵兽，在按人的方式组织团体，进行活到，而且作为一群狼竟然给自己做栅栏！”

“灵兽也是灵行者。”三十三号不知何时走到他们旁边，小声地说道。

遣岁被吓了一跳，接连后退。

差岁则是道了声谢，旋即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灵行者’，以前的人类大多数不能吸收自然灵质，体内也无法催生灵质。

因而能够沾染灵质的人被称作‘灵质携行者’，而那时就已经存在灵兽了。

后来因为一场变故，人这个族群几乎都有了使用灵质的能力。此后只有能够完成灵质循环，决意行走在灵质之路上的人，被叫做‘灵质行者’，也就是灵行者。

而人最早的灵质循环，很有可能就是借鉴了某种灵兽的循环方式。

灵兽跟灵行者本质上是一样的，离不开灵质，所拥有的一切都要依靠灵质。

好处就是有了更多的选择，比如他们，看上去就是大一些的狼，但他们在保留了狼的习性的同时，开始学习人类的生活方式及社会活动。

最起码多了一种生存方式。而且他们大部分都能改变身体形态，就像鸣籁一样。”

说到这，他看向遣岁，说道：“灵行者没有归途，只有出路和死路。

因为匆忙应对灵质风暴，你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了，这个姿态已经无法放弃灵质了。

而弄命差役往往不会寻找出路，但你不一样，你不受弄臣掌控，你还有摸索出路的资格。”

他看向差岁，刚想开口，对方却抢先一步说道：“我只对他窃取了我的模样不满而已，现在他已经是一具骨头架子了，想要如何处置他就随你心意吧。”

正在沉思的遣岁突然开口说道：“等会儿，别随便决定我的命运啊！”

三十三号笑了笑，“你不是想换份工作吗？等解决了秽卒就跟我来吧，当然，你不来我也得把你绑过去。”

三人对视片刻，旋即发出爽朗的笑声。当然，三十三号提前设下屏障，没有打扰天吼帮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