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楼后退出十步开外,张开双臂,脖子高高仰起,嘴巴张大至极限,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在这一瞬间他的肚子便发生了暴涨,这肚皮撕碎了保安服,呈现出一个巨大如同充气球的夸张样貌。紧接着,直径三米的肚皮鼓动了一下。
“呱——”这声音不知是青蛙还是蟾蜍,谷楼整个人如同变成了站着的蟾蜍!
下一瞬,谷楼口中便将一切都喷出,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声音:“哞——!”
这声音不是单独一声,而是在不断持续,如同升降起伏的摇滚乐,从谷楼嘴中爆发出巨大喷流,这份实力,的确是货真价实的。
路成也是第一次听见如此奇妙的音乐,不由仔细听了起来,就这仔细一听,他顿时发现,这音调是大武的一首进行曲,兼具激昂与厚沉,令人能够联想起一支钢铁之师在挺近。
连小母牛都被吸引了过去,对着谷楼甩起舌头来,似乎听入迷了。
“果然!”谷楼喷完,一巴掌拍在腿上:“对牛弹琴都是在骗人,真是可恶!”
言毕,他转过身看着路成:“之前,谢谢你配合我装逼。”
路成怔了怔,这似曾相识的话,让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们大武人这么喜欢装逼?”
谷楼点了点头:“只要你帮助大武人装逼,大武人就会对你持有很好的印象。”
路成追问道:“你在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如你所见,”谷楼耸了耸肩:“我是一个保安,半个月前就职于此,目标是度过安逸的生活,在最终之日到来之前,我规定自己必须九点就上床睡觉,并且避免繁杂的劳动,同时在睡觉前我要饮一杯新鲜的热牛奶,帮助肠道菌群做养生操,使我第二日一早便能‘噗噗噗’地顺畅如厕。”
“……”路成心底疑惑,这个人难道在拿自己寻开心么?
“什么最终之日?”他问。
“当然就是死期,就跟你看见的一样,我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如今我已经是一百八十七岁高龄,”谷楼看着路成:“我们大武有个习俗,就是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如果条件允许,还要准备好埋葬之地。某种意义上,死大于生,我们的生是愉悦的,死亡则是伟大的。”
路成呼吸变得粗大起来,这句话他感觉自己被戳了一下,有种刺痛的感觉:“这就是大武?”
谷楼点头:“这就是大武。”
路成皱起眉头:“那你又为什么要在我家杀人?一个叫做奥尔的干员就死在我家中。”
“这我反倒是想问你,”谷楼说,“你怎么会得罪联邦?他们不是来抓我的吗?”
路成一愣,随后心头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他们一定是发现你在陆辛海这里工作,所以顺藤摸瓜,把相关的人挨个排查过去。”
谷楼不可否置:“有这个可能,但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此时,路成感觉面前站着的,并非是一个半步武道宗师,而是退休老干部。
但谷楼远不是表面上那样豁达——他已经把监视他的人全杀光了,来一个杀一个。;事实上,刚刚他还试图用人前显圣的方式,来威慑他的对手路成。
路成斟酌着道:
“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谷雨笑了笑:“暂时,我们彼此之间留有一线如何?我还得处理一些私事,暂时不能失去这个工作。
这么说吧,我打算透过这个工作,攒一辆二手车来,去沙海之中寻觅我的尽头。”
路成点头肯定道:“那就这样办吧,但有件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你说了,我们互相便就留有一线。”
谷楼吐出一个字:“问。”
路成决定掩盖‘他知道圣母序列’这件事,于是问道:“你是有什么喜欢小女孩的特殊癖好吗?”
谷楼一愣后面露奇怪之色,随后摇了摇头:“我年轻的时候,喜欢个子高,而且大的。我谷楼怎会是如此之人?”
“那你为什么要对周莲磕头?就是门口那个小女孩,她就是周莲,”路成眯着眼睛问:“这在你们大武,三个响头……可不是什么寻常行为吧?”
谷楼面露了然之色:“由感而发罢了,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我们说好要留一线,你也别继续深究,既然我那孙女在,你就别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