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一转身、阿奴就发觉小客栈的一楼几乎满座。
虽然现在天色还很早,正处于未时,还有一个半时辰才到晚饭的时候,然而正是因为有许多人想去凑那个庆贺大会的热闹,所以从泰苍村前往泰苍山的人实在不少。
现在,这家小客栈也就只剩下一张三人座的小桌子还有空位,而那张小桌子的一边、正坐着一个“怪人”。
小客栈里面的其他人似乎都在刻意避开那个怪人,宁愿在别的桌子旁边增加凳子搭座、也不愿意接近那个怪人。
放眼看了一会,阿奴实在是找不到空位,只好向着那名怪人所在的那张小桌子走过去。
这段期间,阿奴还一边走、一边下意识把那个怪人打量了一番。
对方表面上虽然穿着一件粗布长褂,但还是可以看到他被长褂遮掩的身体、几乎从头到脚都被白布条包裹住。
可能由于长时间没有更换过,那些白布条都已经显得发黄发灰。
反正除了一双眼睛、一对鼻孔、一个嘴巴、十个手指头、以及头颅上面从白布缝中拖现出来的几缕及肩散发以外,那个怪人整个人都被白布条包裹得严密之极。
阿奴还看到,眼前这名怪人身上所缠的白布条、还显现出一片片残留着的血迹,有的地方甚至还会渗出脓血,隐隐约约地散发出一阵腐肉般的恶臭。
明知道这样会影响小客栈的生意,但是掌柜与伙记们硬是不敢去赶这个怪人,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吓人。
这个时候,怪人正独自喝着茶,一双眼皮久垂不起,那眼神寒冷得让人看着会产生出一种本能的骇惧感。
但是阿奴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现在只想找个位置坐下来、喝口茶好好地歇息一会儿,定一定神。
毕竟在不久之前他才做过剧烈运动,被人追杀的时候实在不好受,现在阿奴只觉得两条腿都酸得要命。
而且,阿奴并没有感应到这家客栈存在着危机感,这就证明眼前的怪人对他不存在恶意,于是阿奴大方地向着怪人走过去。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阿奴走到怪人身边,礼貌地问了一句。
对于阿奴的问话,对方只是依旧自顾自喝着茶,并没有任何回答。
阿奴只好又重复问了一句:“请问,我可以坐下来吗?”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
旁边的食客则有热心人忍不住对阿奴小声道:
“小孩,他恐怕是个哑巴!”
“瞧他那副怪模样!还浑身散发着恶臭!”
“你还是别去招惹这种人,你过来我们这一桌坐吧!”
阿奴转过身、对着那名热心的食客作了个揖,道:
“多谢叔叔的好意!”
“可是你们那一桌已经够挤的了,我坐在这儿就好。”
“反正晚辈也没有被这位前辈开口拒绝。”
说罢、阿奴已经在怪人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然后对店小二道:
“小二哥哥,给我来一壶热茶!”
说着阿奴自语了一句:“哎!渴死了!”
这个时候,阿奴开始真切地、嗅到了来自身边这名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