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走到门前,拿起涂着枣红涂漆的木制栓柱,这栓柱已断裂成一长一短两段,看来戴云骢踹门时,位置并没有摆正。仔细观察后,他还看到栓柱上有铜板大小的一块水渍。
秦笑抬起头来,“刘管事,这雨是何时停的?”
刘管事道:“停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了。”
秦笑瞥了一眼戴云骢,“你追这老汉来到他门前时,可发现房门前有水?”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我没注意。”
船主忙道:“没有,绝对不可能有。这艘船前年才刚进行了改造,增加了除水法阵。”
秦笑望向船主,“那你们这除水法阵多久运行一次?”
船主道:“大约半个时辰。”
“戴兄,距离你第一次到这老汉门前大概过去了多长时间?”
“有半个时辰了。”
刘管事厌恶的看了看老汉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耐烦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又是水痕又是时间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啊。要我说,还不如搜遍整艘船,看看谁那里藏有戴公子丢掉的物品,那这个人就一定是犯人。”
“你先别着急,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秦笑指了指地板上的水迹,笑道,“你们看,这水迹消失了,也就是说这除水法阵并没有出现问题。”
“确实消失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戴云骢问。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戴兄,你来到这间房之前,可有听到响亮的关门声?”
戴云骢摇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只是在途中听到锣声大作,就没有再听到过其他声音。”
秦笑点了点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凶手用了一个小把戏,一个简单的密室制造诡计。”
“到底是什么诡计?”
秦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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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云骢长叹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刘管事一脸震惊,“这凶手,竟先是在房中一刀杀了舒老汉,又用凝冰之法将门栓粘在这扇门上,再走出屋外,趁着铃声大作之时奋力关上了门。他是如何想到这种方法的,实在是太狡猾了。”
船主竖起了大拇指“秦公子,您实在是太厉害了,您比凶手还要狡猾……不,不是,是还要聪明。”
秦笑微微一笑,“凶手精通水系功法,而且还必须携带水系法器。你按照这个特征,去搜查船上的所有人。”
船主点了点头,“好,我这就派人去查,一定要把凶手给揪出来。”
待船主和刘管事走后,戴云骢有些神色不安的凑过来,“你就这么确定凶手一定修炼水系功法?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用冰把门栓黏在门上吗?”
“有是有,可是很麻烦,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现。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定会受到船上阵法的干扰。”
“那我可能要有麻烦了。”
“为什么?”
“因为我修炼的就是水系功法。”
“我知道啊,我早就把你给排除掉了,我刚才难道没有说吗?”
戴云骢摇摇头。
“那可能是太明显了,我自动跳过了没讲。”
“你倒是好好讲出来啊,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放心好了,至少在这条船上你还是安全的,等到了仙岛交付赏罚司之后才会有麻烦。不过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证明你的清白,这个你不用担心。”
“谁来证明?”
“我啊。”
“我的好兄弟,我叫你声大哥总行了吧,求求你别再拿我寻开心了,要是让我老爹知道我竟惹上了官司,他还不得打死我。”
“好吧,好吧,你当然不会被当成凶手,更不会被送去赏罚司。”
“为什么?你快告诉我理由,好让我安心。”
“因为假如你是凶手,可是你却回到了案发现场,而且还自导自演了刚才那出戏,然后又把线索引到了自己身上,这岂不是很蠢吗?可是凶手应该是个很狡猾的人,这样便自相矛盾了。”
戴云骢一脸茫然,“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简单点来讲就是你太蠢了,还不够格当凶手。”
戴云骢咬了咬牙,“如果愚蠢就能洗脱我的嫌疑,那小爷也认了。”
“好吧,说正经的,我还有一个关键性的证据。”
“什么证据?”
“就是这根白色的头发,刚才粘在栓柱上面。”
“这,难道不是舒老汉的头发吗?”
“不是,舒老汉的发色是灰白色,而这根头发却是雪白色的。”
“雪白色?是人还是妖?”
秦笑把白毛靠近自己的鼻子,嗅了嗅,“我闻着有一股骚味。”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很默契的同时讲道:“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