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时家中父母每每谈及此事,无不气得呲牙咧嘴,痛骂对方是小偷、是无耻之人
这一句话不好听,但三位爷倒是没有再有丝毫反应,三爷甩手就收起了气息,无所事事的坐了下去
“这世间能拿的到手就是本事,能活着拿回来、还平安的受几十年香火这也叫本事,能既拿还能让京都的首领点头,这叫天大的本事。自己守不住、没本事,自当让给他人”
二爷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抽着旱烟,说出这句话时嘴角还挂着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在男人看来是嘲讽、是不屑、是无耻
“好好安心把你的任务做完,供牌之事就不要再提及了,你可以现在给远在京都的老头通信,要么打死我们三个、要么夹起尾巴老实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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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小河里,狗哥、小白、张扬三人坐在河边,双脚不停翻动着河水
“你是说你被欺负了?还被顶了一肘子?”
张扬有些不可思议,狗哥在村子里就没有吃亏、挨打的分,除了三位爷教训外,无论是村西的泼妇、还是村里小孩,狗哥都能对付、且不落下风
“那你揍她丫的!”
小白起身、义愤填膺,这些年跟着狗哥,也养的一身不肯受欺负的性子
“不可、不可,三爷说了不能与他们起争执”
“那怎么办?咱仨从小不就依着别人骂我一句、我骂他三句,别人打我一下,我非要打他头。管他是男是女,女的就轻点、多动嘴”
“瞧你莽夫的样,咱都算个小大人了,凡事要讲道理,讲不过再动手动嘴嘛”
俩人一嘴一句,丝毫没发觉狗哥低头看着涓涓细流、一言不发。“狗哥,你干啥呢?”
“我不想打她、也不想骂她。她身上的香味很像我老妈,我....想老妈了”
小白没有意会道理,仍然粗狂的手一挥,“这有啥,我老妈不就你老妈嘛,等回去了你给我妈磕个头、上个茶”
说话不过脑子,张扬忍不住的翻了白眼,不予理会。转头对着狗哥说
“大爷说了,等那个什么鬼仪式过了,咱就能出村子了,到时候咱俩陪你一块找,找不到就等咱仨名气大了、再找。总能找到,到时候咱就去敬茶、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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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狗哥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尖尖好似被羊舌头舔过、又疼又痒
那个女人的模样早就记不清了,倒是总有句话在心头响起,“都是因为你”
那时候还小、只是觉得害怕,现在想想倒是觉得女人说的也并无道理
老爹因为我而死,老妈因为我而疯、被赶出村子,越想越觉得委屈,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都讨厌我呢?
狗哥脑袋一甩、两手一抹眼泪
“不睡了,他们怨我、那是他们脑子有病”
这么晚了,研学团住的宅子里还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等到狗哥慢慢走近
那个女生就坐在门口的坎上,呆呆的望着天边那轮明月,思绪不知飞到何处
“你也睡不着?”
一句冷不丁的话,惊醒了女生。转过头去,发现是今天早上那个不知礼数的家伙
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个家伙就坐在了自己身边,还自来熟的讲着有些听不懂乡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