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申辩根本就没有人理会,魏邠根本就不鸟他,扔下他带着缴获的腰牌向魏王做了禀报。
魏圉看了一眼腰牌,没错,就是是自己给无忌捎去的那块。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危险总算排除了。
进宫的人叫武晟,这个名字魏圉很熟悉,当初无忌在秦国潜伏时,就是他冒名顶替无忌在宫庭走动的,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可见,无忌确实是想与自己建立联系渠道,派来的人也是他的心腹。
可是自己已经决定收回腰牌,是这样出尔反尔,传将出去必然惹怒无忌和他的门客,引起他的误解,万一他公开与自己反目,事情就麻烦了,是会引火烧身的。
权衡了一番,他决定以确定武晟是不是无忌派来的代表为名名,让魏邠去公子府检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理由,将过错甩到武晟身上去?这样收回腰牌就不能怨自己了。
对,只要能找到指责武晟过错的借口,收回腰牌、将武晟赶出宫就名正言顺了,无忌也就无话可说。
他吩咐魏邠继续拘押武晟,强调不要为难他,要加以优待。
魏邠领旨去了。
随即,魏圉召来了禁卫军将军邓瑞武,让他率人去公子府,配合潜伏在公子府的鼹鼠,看看魏无忌的公子府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一切就绪,就等着看结果了,他暗自得意。
两天过去了,公子府那边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倒是魏邠急匆匆地进了大殿,气喘吁吁地禀报道:“那个武晟逃跑了……”
他很沮丧,奉大王下旨要优待武晟,所以他每天好吃好喝地款待武晟,以致疏忽了戒备,竟然让他给逃跑了。
“逃跑了?”魏圉很兴奋,感觉不可思议。他正为公子府里没有找到魏无忌的把柄发愁,却没有想到武晟自己跳将起来。
他逃跑了,不就说明他内心有鬼么?真是天助寡人啊。如此,收回腰牌的理由也就做实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嘴上假惺惺地下旨道:“他能跑到哪里去?王宫墙高院深,他能逃得出去么?嗯……保不齐宫外有人接应他。如此,武晟进宫是不怀好意啊。赶紧的,你马上组织卫队搜捕武晟……对,让大梁府也发个海捕文书抓捕他,防止他已经逃出宫外去了。快去吧。”
“喏。”魏邠赶紧行动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刻无忌易容成书生气大叔的样子进了大梁城。他看到了海捕文书,心立刻悬了起来。看来武晟已经提前动手,幸运的是他的行动失败了,魏圉平安无事,魏国安然无恙。
可是,魏圉已经受到了惊吓,而武晟是拿着给自己的腰牌进宫的,显然,他已经认定自己是武晟行刺背后的指使人,肯定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现在进宫就是刀头舐血,生死难料。
他对菟蓉所说的“先手”并不存在,不过是安慰菟蓉的一个说法。
但是,这个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如果魏圉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门客的行为,会担心有更多的门客效仿武晟,自己早晚被他们逼着与魏圉公开翻脸。
那样的后果就不劳自己详说了,魏王自然是心知肚明。
从这个意义上说,武晟针对魏圉采取行动就是自己的先手。现在先手已出,自己该出手逼迫魏圉同意门客们回大梁,救武晟出险境了。
但是,前提是魏圉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才行。
今天王宫门前的卫士增加了很多,对腰牌的检查也很认真。看起来武晟的行动对王宫的震动很大,魏王一定大发雷霆了,现在进宫无疑是羊入虎口。
可是,风险再大,他也要去见魏圉,他不能见武晟陷入险境而不顾。
他出示了玉佩。这块玉佩用青黑色的丝带做吊绳,这可是太子才有资格佩戴的物件,象征了地位,卫士是不敢随意阻拦自己入宫的。
果然,卫士们虽然很惊诧,在将他浑身上下摸索了一番后就放行了。但是,在他入宫后,他们一个悄悄地跟上了他,另一个火速地向魏邠做了报告。
魏邠也很惊诧,立即去王宫大殿向魏圉禀报了。
魏圉很惊愕。他曾经将自己的一个玉佩给了无忌,要说王室有玉佩流落在外,可能仅有这一枚。可是现在自己与无忌不对付,况且无忌身在邯郸,不会胆大包天地拿着玉佩大摇大摆地进王宫来吧?
来者不善,至少不是来见自己的。否则,这会儿已经站在大殿拜见自己了。或许……是无忌看见抓捕武晟的海捕文书,另派人进宫摸情况来了?
“你说,他进宫目的何在?”忐忑了一会,琢磨不透这个人进宫的意图,他犹豫着问魏邠道。
“臣以为,这个人进宫目的不善,非奸即盗,臣建议立刻封闭王宫马上将他找出来,杀了他!”魏邠眼露凶光道。
魏圉也想杀了他,他进宫显然不怀好意。但是,这个人显然与无忌关系密切,抓了这个人,意味着他与无忌的关系就彻底闹僵了,这对魏国显然是不利的。
“不行,怎么能没有搞清楚他进宫的目的就杀他呢?”他没有解释这个人可能与无忌存在的关系,却又不愿意泄露自己真正的想法,于是又假惺惺地补充了一句:“至少在搞清楚他的身份前,要留他一口气……”
“诺。”魏邠作了一个大揖,出大殿按排猎杀进宫人去。
他认为这个进宫人非常危险,他要做的是确保魏王的人身安全万无一失。既然魏王已经允许他对那个人动手,那他就顾不上那个人能否留有一口气了。
奇怪的是那个卫士,他跟踪了进宫的人,怎么还不来报告那人的下落呢?
他下令王宫卫队所有人出动,大批的高手持弩在大殿和后宫内外埋伏,只要发现进宫的人立即射弩,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