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淦怕他会错意,苦笑解释:“原本有慎行堂、有胡湮堂兄,这不算事。但现在……”
“明白了。图你收着,交给胡濙。”朱孟炤不接这幅图,道:“另外,把你所有产业的账簿拿来,我研究下。”
胡淦知道他的目的是想看自己有多少钱,能用来对付慎行堂。想了想点头,不太好意思的说:“我做生意不太行。”
“没事啊,凡事不能光出不进。”朱孟炤笑着说:“我运气还可以。”
胡淦笑起来,点头。按他的意思,就是愿意在赚钱之事上帮忙了,于是没再废话,直接告辞。
没想到,胡淦速度极快,当天开始就陆续有账簿送来。不过,朱孟炤拿起一本翻了翻,就将所有的账簿给了波金,大致说了下怎么看、查什么。波金抱着这些一脸的懵,总算在问了一下午的问题之后,差不多弄明白了。
又过了一天,波金满头大汗的在算账,其他苗人打理着菜园,只有朱孟炤坐在门口,无所事事的发呆。
园子外,有马车停下。勇士们立即紧张起来,分散护卫,连波金都将账簿一扔,站到朱孟炤身后。
赶车的是胡淦,而车里下来三人,正是王其缯父子,以及一名王氏护卫。
王其缯下车就对胡淦行了一礼,“胡大人,辛苦。”
胡淦笑了笑,说道:“此事牵扯甚广,你家护卫与胡某留在外面可好?”
王永诚紧张的直摇头,但王其缯看了眼站在园内的朱孟炤,点了点头,“好。有劳。”
王其缯带着王永诚,穿过收拾整齐的菜园,大步走向木屋门口站着的朱孟炤,恭敬行礼,“殿下。”
朱孟炤笑了笑,点头,“王大人,不必多礼,进屋细谈吧。”
屋内,二人对坐,王永诚站在父亲身后。朱孟炤朝他笑了笑,示意护卫拿来张凳子,王永诚道谢在王其缯身侧坐下。波金端上茶水,一人一杯,并没更多,之后就放下托盘在朱孟炤身后站定。
茶杯是粗陶制成,并不烫手,王永诚端着杯子,侧头看看其父,没做声。
朱孟炤像是想不好该怎么开口,拿起杯子喝了口,半晌才说:“近日,刚出武昌就被歹人劫持,亏得护卫忠心护主,才拼死逃脱。”
这个说法让王其缯更不敢开口。太子已明发让各州县严查慎行堂,虽没提劫持宗室之事。但如果真如他所说,为什么不找官府,反而躲在这处远郊木屋,还让胡濙来请自己?当然这一切与自己这个小小光禄寺少卿毫无关系。于是陪着笑,喝了口茶掩饰尴尬。
朱孟炤笑起来,放松了一些,“说实话,很多人见不得我好,比如汉王、赵王。所以,除了你们王氏父子外,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王永诚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朱孟炤,听他居然将自己也算进去,只能拿起杯子喝水挡脸了。
“好吧。”朱孟炤又笑了笑,喝了口水,介绍道:“这茶是野茶,他们都说入口香甜,你们觉得如何?”
“呃……”王其缯看着手中的杯,想了想笑道:“确实有些许野趣。”
“噢?”朱孟炤又看向王永诚,“永诚兄,你觉得呢?”
王永诚一惊,紧张的笑着回:“有茶香。”
“是吗?”朱孟炤又喝了口,放下杯子直接说:“我想设局,给汉王一个教训。”
话转的太快,王氏父子大惊,不敢接话,只能很默契的喝着手中的茶,掩饰心中的不安。
“但事情未了之前,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下落,包括太子、圣上。”朱孟炤顿了顿,见王氏父子仍默默喝水,继续道:“所以,需要二位帮手。我知道,你们与汉王兄关系不一般,而且之前傅文华……不过,汉王兄绝不是肯认栽的人,想来那位傅先生的日子不会太好过。”